叩叩、
假无名见状,青丝白衣霎时间随风消散,像是完全变了个人。其五官犷浑赤,大片黝黑肌肤,背覆有大片鳞甲,又或多或少地蔓延四肢与腰。那鳞甲迅速繁衍,终其在行至三娘跟前时化作黑如墨的长袍。
亡魂自然无需息,故而她此时只觉无法挣脱,却不至于意识消散。她艰难抬眸,见无名双目倏然由棕转金才知自己上了当。
先的是旖旎雾气,而后便是一袭白衣。她视线逐渐上移,将要见到那人真面目时,对方忽地俯来。她有些慌神,正想就此退后作罢,却猛然对上只棕目。
思绪飘远之际,假无名突然脸埋在她耳旁,又趁她愣神伸来。耳上顿湿,而后便是髓钻心的冷意,她不由得双脚发。
虽被吓得心一颤,但到底确定了来人,见果真是无名,三娘伸手拉开了门。可说时迟那时快,开门之一瞬,无名竟狠狠地钳住了她的脖。
无名所言,那喊门贼人不主动迎便不来,故而只要待在房便安全。即是如此,三娘脆伸手在门上戳个来,又深了气,才将脸贴上那黑黢黢的孔。
至此,她看门外那人是越看越熟悉。以为是无名终于来找,她慌忙行至门前,手已搭在门上却又没由地犹豫。
牙尖忽地刺破脖颈,突如其来的冰火两重之叫三娘魂魄发颤。趁假无名埋在自己颈窝时,她猛地将那赤炼簪其背。假无名随即仰皱眉,继而将她用力一推。她往后连退几步,后失控撞,天地紧接着黑白交替,终是歪阖了。
倒也没有三六臂,看形像是个挑清瘦的男,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于是她又偏望向窗外,见天已由纁转玄,心估摸已过了好些时候,这才猛然思及无名的后半句话。
见无人回应,那人又伸手敲了敲,劲儿比方才大许多,以至于那纸糊的门竟隐隐晃动。
他徐徐蹲,歪凝视三娘半晌儿,适才用手包住三娘大半脖颈,后再次将唇覆上方才那连之。
这双眸很是漂亮,比她幼时得见的白肤舞女的绿眸还稀罕,好似日照翠竹,实在矜贵脱俗。
无名只说了凭谁喊了都休要开门,可他未说过这来人默不作声又当如何。三娘自然而然地穿鞋拢衣,目光却紧紧黏在那人影儿上,试图看些名堂来。
虽着张玲珑玉面,举手投足间却邪万分。假无名弓背歪,二人鼻尖几乎相接。与无名恰恰相反,这伪眸转得极快,投向三娘的神里似有好奇。
起上,望见屋外人影绰绰。疑惑片刻后,她忆起了无名的叮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