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直接握住了鞭,无名手指一瞬便被烧得焦黑,不一会儿已有浸染小臂之迹象。三娘见状,只好赶忙伸手。将将接过鞭时,她又传来句:
“不在。”乙五答。
“既是如此,带她在曳都住便是,又为何送来此?”
“贺......”无名把这个孤零零的姓说得婉转悠长,让陈晟和乙五都以为自己真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可一秒他又话锋一转,“这玉佩虽与我的那枚很是相像,但却并非一般无二。再者,人间一个时辰便是曳都一日,我若真是那贺家人,算算时日,也该是贺家老祖而非贺家郎君。所以,你们大约真是寻错了地方。”
“我们怕是先生族人来的新妇,所以便自作主张地送来了。”陈晟赶忙趁打铁。
见无名拒绝收留三娘,乙五有些失落,就连陈晟都叹了气。
如陈晟所料,无名很快开了。
乙五被三娘这大胆行径惊得睁大睛,陈晟则饶有兴趣。他用余光扫了无名的神,心中石便已放了大半。
“至于这住......我屋够大,你想留,便留吧。”
三娘仰对上无名那双棕目,朗声:“先生,我既被送来了此,那这曳都之定有个贺家儿郎等着我去寻。我...也确实打算找他要个说法。故而哪怕只千分一万分一的可能,如若...如若那人真真是您,您当如何?”
以泪换取庇护之念顷刻消散。
“先生您看。”
“凡伤不了亡魂,若要手,得用地狱才是。”他从如意袋里刚才那条赤红长鞭,转而将手柄递到三娘面前,又,“这是我训鼍用的赤炼鞭,乃化魂熔岩所炼,杀个亡魂不在话。”
“既是如此,我们只好把这小娘送到三镇去了。”陈晟话里有几分刻意。
“她不在名簿上?”无名果然皱眉。
一步接过话茬儿。他快步走至三娘旁,:“这位小娘才来曳都,既记不清她郎君,又没有郎君来寻,是个落了单的新妇。”
“是有七八分像。”无名收回目光思索了片刻,后看向三娘,主动把话抛了过去,“这位小娘,你何故着嫁衣了这曳都?”
几人沉默得突然,叫三娘莫名担忧起了自己的境。她虽不知那三镇是什么地方,但横竖左右不是个好去。于是她一咬牙,竟朝着那位无名先生扑通一跪,正要挤泪来,那藏在袖里的金簪却意外落在地。
“我被人伢迷晕,几经辗转被一姓贺的人家买了阴婚。后来......大约是冻死在了棺材里,才这副打扮来了此。”
顺着陈晟所指,无名垂眸偏,终于看到了三娘腰间的玉佩。见状,他那一潭死般的表终于有了些波澜。他眉轻蹙,像是要把那玩意儿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