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红的嘴唇因没空喝而燥起,明亮的双因长时间对着电脑布满红血丝,发凌乱,白皙的鼻尖额泛一油光,赶路的风尘加上汽油味、汗酸味,让一向净整洁的他显得有些邋遢。
要怎么用手指和键盘结合微表演得不着痕迹,让人笃信这不是人为安排,而是命运安排,需要练习。
等到傍晚,他赚够了钱,不张聪愿不愿意,他都要立刻赶回去,给陈柔看他半天赚了多少钱,告诉她,即使不读书也无所谓,他已经有能力给她好的生活,请她离开尚景,离开许博,离开这吃人的一家。
他输得心服服。
于是,从当天赶至网吧后的凌晨三,到第二天早上六,整整二十七个钟,陈康一直在二楼电脑前练习这种表演,中间只睡了三个小时。
大哥扔了烟,将一七五的张聪一把抱住,兴奋得睛都红了,悄声耳语:“小聪,真有你的,给大哥找了个聚宝盆呐!”
至于她肚里的孩,等一生来,他就把它送给许家,如果况不好,许家不要,那就送到福利院,卖到深山里,丢垃圾桶……反正他不要那个孩,也绝不许陈柔要那个孩。
是疲惫的,神却是亢奋的,他瞟一在旁观战烟的网吧老板,淡淡:“给我一。”嗓音因渴缺觉而沙哑。
他信陈柔不是怀孕,只是被病毒寄生了一段时间,将病毒远远地扔走,他们的好日还在后。
陈康躺在板床上,鼻尖萦绕着陌生男人留的汗味和烟味,累得睁不开,神经却始终虚虚地牵引着,脑海不断播放一些未来的愿景,老式默片一般,给人以遥远却深沉的动。
其他围观混混也七嘴八地赞,卧槽!小孩教我!看看人家!真是英雄少年啊……
但这种不确定是针对赌徒们的,说白了就是骗他们的,对网吧和陈康来说,输赢必须是可控的。陈康作为这套计算规则的最大受益人,赢的钱须同老板四六分账,老板四,陈康六。
陈康连赢十八局,刷新了瘦猴引以为豪的十连胜记录,他知,只要陈康继续打去,这个数字只会不断攀升。
大哥一边放风声,说二楼活动再次开展,懂得都懂,迎光临,一边私教陈康,大家不是傻,不要一直赢,否则没人会押他输,那还有什么赌的必要吗?所谓赌博,赌的就是一种不确定,人人在注前都有一种即将赚得盆满钵满的快,在这种虚幻快的驱动,加上看似公平的机制,没人能始终保持理智。
又两个小时的练习后,半截可乐罐里堆满了烟,老板见火候已到,大力拍拍陈康的肩,喊他去喝吃饭补个觉,中午十二半,准时开场。
老板对这棵从天而降的摇钱树无有不应,闻言两芙蓉王,一喂陈康嘴中,一夹在他耳朵上,然后亲自为他燃,乐:“不错,有前途!真男人就是要这样!小康啊,以后好好跟着大哥,大哥绝不亏待你!”
打去。
卧槽,这妙不可言的走位,这神仙一样的技能卡释放,他甚至只靠作,就杀死了一名他三阶的敌人。
成功的关键在于陈康,要学会看老板的暗号,在该赢的时候赢,该输的时候输。输赢也要分好几种,赢,酣畅淋漓的赢,磕磕绊绊的赢;输,遗憾的输,大输特输,输得一败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