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好歹把我踢開再逃去。是我給你報復的動機,你完全有理由這麼。」
他早該對冗餘的肢體碰觸起疑的,即使嘗試用愛的光看待他不尋常的包容度,也時不時會覺得他是犯了斯德哥爾摩。
是混淆自己人跟行為不合理的施者,得以生存、獲得善待、維持低仇恨。
不想恨認為是同伴的人,哪怕當時處於缺乏醫療條件的致命環境。
那這能有幾分脫離受渴望的真心,對此迴避提及喜愛這兩個字的她給予的反饋會是客觀友好的嗎?
若不是他說去信神還不如好好償還那個人的恩,她真想推薦他去正經一點的教會當神父。
「我那麼的話,妳會被責怪吧?」
「被責怪又怎麼樣。」
擺脫了少那幾頓生命所需的飯菜、飲就脆弱得隨時會體虛病垮,想等有誰來毒死自己的可悲日。
但在這之前堆滿耳邊的難聽話可還沒清空,增加點新舊混雜的貧乏字詞無非就是再往爐裡添火看哪時會炸。
他們給裡徹底的外人聽的也不會是有損他們體面的真心所想。
微弱的怒火燒進壓抑的死,她半閉著,嘴角不帶笑或怒的弧度。
一列列的書架堆疊了信仰,寫滿讀不了的救贖,和躺臥在地的她共同沾上歲月的塵埃。
要懲戒她,他只需要在這描述他是如何受害,繼續消磨她次犯錯的自責。
「我會過意不去...」
哪知他會住她的手,撈起清醒的那個她,刀順著他的力貼近心,令她重新抬去看壓在自己上方的他。
彷若指針掙脫機械的老化運轉,半渾濁的珠乍然滾向生命力的來源,明確地意識到這個人在看自己。
「對我過意不去?」
他不是在看一件能傷害他的利。
執念,土的盤錯節。
令他不畏死亡與隱患,只心痛於藏在其中的疏離背叛。
比起琉輝和皓懷抱疑慮卻為求達成目的而收斂帶刺的棱角,從旁觀的視角來給她算得上寬容的對待,他這樣很有親和力的這一點是事實。
會關切於於理都無需他來彌補的受創缺,為尚未發生的責罵帶給她的不愉快而愧疚。
但也會沒頭沒腦地惋惜她在他死後的歸屬,這種不該讓他來心的事。
「吶...妳殺了我,從我這裡逃走,就不會是屬於我的了吧。」
「那樣我就不是誰的了。」
在她看來,持有並非附屬品,而是等於聯繫、牽扯的程度,不實體的所有權能像一團線那樣被分割。
不再屬於他就是去除他的成分,只留自己殘破的原樣。
「是換成真正被選中的adam會擁有妳...」
「我對那種事沒有多大的興趣。」
「...沒辦法照妳的想法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