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幾年幾月幾天,直到能釋懷地告訴自己,我被忘掉了,現在開始不用再等了。
「不惜放低態度...」
順帶一提,隔天洛澤也跑來一起吃鬆餅,很正常的加蜂蜜、加鮮油都不對勁了。
「可是,喜歡是妳想不想的問題。」
打架還有心思抓人痛點,不愧是她。
「是這樣啊。」
「不是,從來都不是。」
我迎上她坦然的微涼的目光,同樣的制服包裝著不同的花束,喜愛太陽的畏寒月光花、向日葵模樣的苦味野草五爪金英。
「妳有可能和全的朋友持續保持聯繫嗎?時間久了,總會主動失聯跟忘記回覆。難不成妳還會記得相處時間最短的是誰?」
我佯裝雀躍的笑容再次垮去,但很快又勾起苦澀的笑,明知純度的巧克力是苦的,卻不死心地想嚐到哪怕是尾韻的甜。
「你們聊完了?」
「小柚是不是懂讀心術啊?所以才會討厭我待在妳邊?」
她就這麼重新站到我面前,可以趕我走、可以逕自離開,可以更無地把我推開。
活潑的顏文字裝飾在話語密集的小方框,好多貼圖五顏六至今仍是鮮豔的回憶。
於是又過了和陌生人等車般無話可聊的三十秒,她總算探頭來問:
「我哪知算好還是不好,那傢伙就是野貓心態,給點吃的就靠過去,不給就算了。只不過我剛好是野狗,看不順的就咬一。」
「...我也不是每次都能被記得。」
我對這近似於犯規的行徑無言了,只看她把袋裡的鏡交回他手上,他也沒多抱怨就了回去。
但我家取名是照晴天、雨天、陰天來取,天氣三弟聽起來就相處得和樂。
「不走嗎?」
她腳步沉重,踩在木地板上無聲無息,來到我的旁,霧濛濛的雙濕得凝結成畫裡不會真正落雨點的那片灰陰霾。
我們只是依偎著取,隱密的傷處得連被輕碰都不想,但我們能嗅到彼此的血腥味。
「蜂蜜。」
他嘴角勾起冷笑的弧度,愉快的無惡意調侃顯得他難得地有點鮮活的氣息。
洗完走來又恢復了往常的表幅度,看洛澤沒留在這也不是很在意他去哪。
輕聲嘆後,她似懂非懂地望著我的黯淡之處,或許心底也留了淺淡的劃痕,無論如何,後來的我都心安於這份不會互傷同病相憐的誼。
「那我算是什麼?」
我喝著甜滋滋的熱茶,向不理解我期待來點互動的神暗示,裝滿咖啡的杯還擺在桌上的她乾杯。
直到他同樣抓紅痕,親暱的氛圍瞬時消弭無蹤,她受不了這人的幼稚,藉他鬆手順勢甩開,轉就回洗手間用沖涼緩痛。
就是把東西拿回去了還半句話不說地把掌心覆蓋在她的手背不肯放手,讓她表示相當不解。
回到家,惦記著那點盼望,點開課、午休、放學時就讀過好幾次的聊天紀錄,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地等待回覆。
兩人互相幫對方拿要加的料,氣氛洽地度過和平的早晨,真是可喜可賀。
「你們關係不好嗎?」
他伸手過去討要,她則手都沒伸。
「走吧。」
「沒有誰需要被我喜歡。」
「油。」
一路到最底湊不十個字的問候,早就算不了友裡三言兩語的合拍默契,我不再能為永遠會穿上更的衣服去玩個新遊戲的他們捧場。
「叫人把風這麼久,終於願意來了啊?快把鏡拿來,妳帶著也沒用。」
對她來說,這樣的過程會更短暫嗎?別說通話,我看她連訊息都很少接到,那樣與世隔絕地活在人群裡,被磨平了人的多愁善,想想就難過。
而洗手的聲早就停,我賭明天吃鬆餅時要加的料,猜她是在偷聽,不然不會躲著沒趕緊走來。
甚至還無從為彼此易碎的快樂而到悲傷,就經常差點把難演的、演爛的哭戲在她面前假戲真。
「要去哪?回妳房間嗎?我還可以待在這裡?妳人真好,還願意讓我待在這!」
簡稱嗎?
「嗯,拿去。」
「有家的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