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輕抓著袖，往正前方直直走，因為些微的差，兩條黑沙丁魚就像是緊貼著他游動。

        有時她懂得讓他安心平靜，這點也給了他信心，覺自己是被在意的。

        如果他足夠可靠的話，她應該就會當面跟他說，想讓他陪著了吧。

        她像個不稱職的導遊，問一句才答一句，講解建築的歷史意義也是在複述帶人會的牧師曾經說過的內容。

        「可是我不覺得累...」

        卻還不忘把重點放在她的目的，聞到的香味，猜測她可能的動機。

        「是帶你來休息的。」

        跟在他後，相比他早就不相信神的存在，她還相信神在這個世上卻厭惡這個人人都說愛著那位神的地方。

        要說休息，的確是比面向信徒和神職人員的莊重場合更讓人放鬆不少。

        他點頭回應，並順便察看四周

        「那你還想逛哪裡？」

        再說了，是他自己想跟過來的，她只想確保他的安全，其他的就沒想要再要求太多了。

        而她可怕的也是這點，在她形成顧慮的時候，先看的就是他內在的脆弱，而不是普遍的因為表相脆弱才顧慮。

        沒招待過幾次客人，她的服務品質只能說是勉強過關，端茶送點心，全程不去參與主客對話，這種的倒還行。

        恍神到差點連兩邊的門都開了也能撞上向外打開，被門擋固定在左右兩側的門板。

偶爾有人走過他們的旁也就只是恰好路過，不特別親切也不過分無視，展現對待客人的拘謹陌生。

        靠得很近，一旦抬起頭就會撞上他，他喜歡這種格外親密的距離。

        他越想越悲觀，思緒完全不在腳，看就要撞上前方的木門。

        他壓心裡的一點在意，又繼續向著有路可走的地方去。

        「在附近，不會很遠。」

        她對此心煩，貼在他旁走了幾步，煩惱還能把他帶去哪打發時間。

        別說誠意，連熱都受不到，等同進行無的朗讀。

        是腳尖有碰到堅的觸，他才總算抬頭往前看，她也趕緊把他往後拉才勉強沒讓他撞到臉。

        正在用餐時間的堂裡，整齊排列著三、四張能坐滿十多個人的長桌，碗盤碰撞、杯筷交錯。

        「妳是想帶我去哪裡嗎？」

        途中經過藏書室，踏進告解亭，走塔樓，有人搭話卻從來聽不到深聊的話題。

        「......」

        「對，氣氛最好的就是這邊。」

        但是要面對目前同住的他，照那像是寄宿家庭一樣的生活方式，她覺得該對他提待遇。

        像咖啡廳那樣人多而不吵雜，趁中午的空檔帶著書本挑個空位就坐來唸書的也不算少。

        「...妳是過來吃飯的嗎？」

        （可是我也不想太早過去那邊。）

        「這是哪裡？已經走到了嗎？」

        或是即使有所顧慮，但在他要跟著她時，就不會看到顯而易見的拒絕。

        而另一方面，在這裡就是提不起勁，鬆散隨意的真實心態就是會冒來戳痛她的腦袋。

        她剛說完就找了個乾淨的角落，趴在桌上招了招手讓他坐在旁邊。

        會從缺的所在處和缺本來評斷強弱優劣，卻不告訴他有哪裡不足。

        「妳想早一點回去的話...不用勉強自己陪我逛。」

        一待就要幾小時，都能從陽光正熱的中午到該煮晚飯的傍晚了。

        比起驚險嚇人的碰撞，他更在意前的目的地是哪，這讓她完回應後，還擔心他某些傷真的是他不小心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