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优的诞生,像是一朵石里开了花,那是乌云隙里的一线天光,不谙世事的婴儿一无所知的在夏油杰的世界里引发了一场海啸。
但是,真的要去吗?
夏油杰知五条悟玩心重,以及自己弟弟有颜控,他也知,只要等等,等五条悟失去兴趣,等夏油优看清五条悟里包裹的糟粕,他俩一定会顺理成章的分开。
如何让他们尽快分手这个问题一直占据着夏油杰的思维的一隅。
夏油优是独属于夏油杰的一张白纸,是夏油杰灌溉成长的一株苗。世界上的事不可能皆如人意,但夏油优永远合乎他的心意。
不是没有想过,脆假装不知。捂住耳朵,蒙上睛,好嘴巴,像个平凡正常的人那样去生活。他跟着父母去寺庙上香的时候,他跪在蒲团上学着父母闭目念经的时候,他想,那些怪到底是什么?
优看得见。
不放心,非常非常的不安。因为太担心了,所以想要什么。因为很很,所以总是擅自想要给自以为好的东西。
人生似乎总是这样,喜悦短暂,而烦恼接踵。弟弟还不到一岁,自己不久前才终于觉醒了术式。
如果能替代五条悟跟优恋就好了,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优的喜好,他可以给优最完的恋验。如果能替代五条悟跟优分手也很好,他自认商还是比五条的,这样就不用担心弟弟会被不通人的言语伤害,也可以在对方失恋后送上及时且合适的安。
夏油杰早熟,记事也早。他到现在都还记得,曾经有无数个日,他与优单独待在房间。看着小小的,安静乖巧的优,他的心里涌起奇异的柔,如同涨起的冲刷心脏,想要用尽一切方式表达心鼓胀的意,但是无法言说。
因为不被信任,所以也对他人丧失信任。会委屈害怕,也会寂寞。
曾经被带到寺庙里过,可寺庙里的和尚看不到,不知何意的法事也毫无用。索父母是温柔的人,后来夏油杰的那些胡言乱语被归结为某种神上的病症,周围人的态度温和,可投向他的神却像是在看无数谎言。所有人都如此,夏油杰知那些不是假象,可所有人都如此,难免让人怀疑自己。
怪只怪他生来并非蠢笨自私,怪他早慧又慈悲。
……太好了。
复恋人的消息,防止他视而不见,也曾见证了自家弟弟原本还算丰厚的小金库以比更快的速度逝。
……但是看到优,就被治愈了。
巨大的塑像端坐于室,神悲悯却目中无人。夏油杰闭着睛,听到钟声与木鱼声,还有格外遥远的人声与鸟啼。如果心能够凭借理智控制就好了,如果能被封闭就好了,那样的话,夏油杰大概可以顺利成为一个世俗意义上的成功人士。
那时候夏油杰五岁,还没有觉醒术式,个小小的,很孤僻,他被常人所不能见的恐惧所笼罩,毫无办法。被术师们视为常识的东西他要经过无数次的摸索才能抓住一眉目。常常因为不知要避开“目光”的接而被咒灵追赶得灰土脸。
……他曾连父母的涉都觉得是对纯白的幼弟的污染。
那些怪到底是什么,为何只有我能看到?是妖怪吗?是灵吗?是鬼魂吗?是世人的劫难吗?还是我的劫难呢?
彼时年幼的夏油杰只能叫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对着不知世事的婴儿。而白白的小婴儿,不哭也不闹,一双睛紫似的定定的看着他,看着看着就对他笑,是比云朵还要柔的笑容。
夏油优第一次叫人是喊“尼”。
想要守护的人,和能够用于守护的
已经太迟了,因为已经见过了,因为已经知了,闭上睛,泪也还是会来,试图麻木,却又无法克制的心生怜悯。
虽然有掌控过剩的嫌疑……但那可是优啊,那么可的优,怎么能不保护他?
不合适的恋人分开是好事。但是夏油杰总是害怕优受到伤害,哪怕是再微小不过的伤害。尤其他的恋对象实在不怎么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