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能碰到安可可,不过依旧伸了手,描摹着影像的轮廓,似乎这样就能碰到安可可。
克鲁曼发了古怪的笑声:“真是善良的人啊。”
克鲁曼收回了击掌的手,饶有兴致地看着亚瑟:“真令人惊讶,连血族亲王都沉浸在了我的幻觉里,为什么你能挣脱来。”
“你能看到幻觉的容吗?”亚瑟问。
黑红的雾气裹挟上来,将月的影化作了雕像。
注意到他的视线,“安可可”的脸颊一红,往被窝里缩了缩,没好气地瞪着他:“殿在看什么呢!”
他能理解亚历克斯沉浸在幻觉中的原因,那位血族亲王对安可可的执念远比他和霍尔德要深重。
周围的场景骤然改变,“啧啧”两声响起,伴随着清脆的击掌声,亚瑟安静地站了起来,还在凝视着自己的手。
“亚瑟殿?”熟悉的女声将亚瑟唤醒。
。”她这么说,搂着他的脖,攀附在他的怀里,四肢像蛇一样缠住他,贴到耳边的呼缠绵又透着蛊惑的味:“想要吗?”
他不一样,他从一开始就清楚,安可可不喜他,更不用说他才是导致安可可被迫留来的罪魁祸首。
米勒在被夺走前,最后的愿望就是将安可可送到安全的地方,虽然讨厌那个家伙,但是亚瑟得承认,他也抱有同样的想法。
“不过,”克鲁曼突然开,“我倒是有一件事要问你。”
怀里的“安可可”依旧嬉笑着,搂着他的脖,轻柔地哼着:“不会变,永远、永远……”
亚瑟的瞳孔骤缩,死死地盯住了安可可。
亚瑟慢慢迈开脚步,朝着影像走了过去。
克鲁曼弯起嘴角:“我的学生在临死前向我许了一个愿望,他要保护这个女佣,让我不要伤害她,把她送到安全的地方去。”
就算他再怎么希望那是现实,也无比清醒地知,那就是假的。
他再次深深地看了一影像中的安可可。
“我将成为至无上的存在!所有种族都将匍匐在我的脚!”
这个真相一旦被安可可知,她就绝对不会上他。
亚瑟闭了闭,克鲁曼或许是个疯,但是结合克鲁曼展的实力,至少他不可能对抗得了。
这是错的吧,可他的喜就是如此自私,他可以得不到安可可的,却不能看着安可可将给别人。
他睁开睛,看着枕边的“安可可”,她从被里探半个,趴在他的旁,圆光洁的肩,视线往,便能看到饱满白皙的浑圆,连那两嫣红也隐约可见。
“如果你同意,我就激活设置好的传送法阵,将她送走,如果你不同意……”克鲁曼低笑起来,“那我就只能把她还给你了。”
那就好,亚瑟在心里如此说,他不愿意被任何人知,他渴望着的是那样的场景。
他不在乎安可可喜谁,也不在乎她喜不喜自己。
他打了个响指,一个影便突兀地现在了他的右手边,正是安可可,不过,只是影像,真正的安可可此时依旧躺在符文阵列上的柔毯中熟睡。
不过,在得到自己的执念前,他绝对会活去的。
亚瑟睁开睛,平静地说:“既然你的学生许了这样的愿望,我自然不会反对,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佣,能活来也是一条生命。”
“你到底要什么?”亚瑟缓缓问,“将整座城市吞噬,占据他人的,甚至波及到了血族亲王,这样的罪行足以让你成为全大陆和界的敌人。”
克鲁曼不以为然,神则是一染上狂:“敌人?那又怎么样?你们本不明白我究竟将成为什么!”
他也一样,克鲁曼没有直接杀了他们,就说明还指望着利用他们些什么,既然如此,就还有活去的可能。
所以,幻觉里那样依恋着他的安可可,绝对不可能存在。
怀里的“人”瞬间没了声息,被火焰法暴击的躯化作黑红的烂泥,倾斜而,连亚瑟的上都溅到了大半,看起来像是狰狞的血迹。
可是,他又不想看到安可可和别人在一起,以至于只想继续维持这个糊不清的局面。
克鲁曼遗憾地摇了摇:“我也很想看到,很可惜,只有你们自己能看到。”
克鲁曼的影从布满黑红雾气的空间中凝结显现来,他依旧着米勒的,只是那张脸看起来越来越像他自己。
善良?亚瑟在心里嘲讽,他不是善良,他只是想要自己喜的人可以活去。
霍尔德的嘴唇都在颤抖,他抱着“安可可”,嗓音嘶哑:“安可可,你不要走……不要走好不好?”
亚瑟伸手,将“安可可”揽怀里,沉默半晌,轻声念了咒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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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毕竟是你的女佣,所以,我觉得还是得征求一你的意见,你觉得呢?”
与他们相比,安可可太脆弱也太渺小,她不该被牵扯到这样的灾难中。
暂时说一句“再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