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怀疑这儿的风不好,那儿的寺庙不灵,最后妥协来,狠心换了个媒婆――俗话说手在民间,经由各方举荐,也就换成了现在的刘媒婆。
刘媒婆等了半天不见人来,心觉不对,便知沈千海定然是有了动摇。她找准了空隙就往府里钻,扯着嗓叫喊,什么言而无信背信弃义一通胡叫,一副誓要让外边人都知的样。
沈家能养沈妙瑜这样的孩,府中的氛围自然要偏亲和些,偏厅的人不会随意动赶人。毕竟前些日自家老爷又确实答应过她,只怕她添油加醋的坏了自家老爷的名声。
沈老爷眉微蹙,朝人摆摆手,“不要什么人都随便放来。”
刘媒婆听见这话顿时就不乐意了,颇为神气地整理了自己刚刚被抓得凌乱的外褂,装模作样地打理发髻,还认真别了别上的那朵假的牡丹花。
她阴阳怪气:“沈老爷,您说这话可是生分了――谁不知那日是您亲答应小人的,这可不是小人一张嘴说去就有人信的――小人是怎么的府,又是怎么来的,街坊邻居可都瞧着呢。沈老爷,小人知您舍不得女儿,令又遭此一劫,所以一直不拿庚帖来小人也没说什么,小人不是那不懂人的。可蒋夫人急着等小人回话呢,小人这才慌慌张张上门来了。怎么看如今的架势,沈老爷您是想靠这未交付的庚帖提走人不认账呐,真当是嫁女儿随随便便!以后哪家还敢上门提亲呐――”
沈千海低估了刘媒婆添油加醋的本领,一时间哑无言――为人父母哪愿意让外人随便说女的闲话。
更何况,这闲话还是自己惹来的。
沈妙瑜坐不住,“胡说八!你这妇人好生无赖,怎么能张就来!”
刘媒婆上次说媒是单独和沈千海聊的,自然不认得她,何况要是沈妙瑜在场,肯定要当场生吞活剥了她,那不可能不会印象深刻。
现在这里站了两位,皆是华服在,沈家又只有一个女儿,刘媒婆分不清谁是谁。大人家的千金哪是说见就见的,就算见过也不能拍着脯保证她就是谁谁谁家的女儿,只能靠着画像咂摸。
“这位小,您说话可要仔细了。”她不清楚这人的份,不敢轻易冒犯。这桩婚事若是谈拢了,那她极有可能是未来的严家二少。
“你――”沈妙瑜刚要上前就被人拦住了。
“什么婚事,竟然连我这个母亲的都不知。”听到小厮的话,梁芸梦着急赶来了现场。她现在只有一个办法――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少了任何一个都不行。
只要一咬定这件事她不知,那便不作数。
花花绕了几绕,刘媒婆看了梁芸梦的意图,开始装模作样,“什么?夫人您竟然不知?!天呐,沈老爷要是把女儿的事放在心上,怎么会这么些天了都不和您商量?难要盲婚哑嫁不成?这不能吧――还是说,您二位这是打算合伙起来诓一个老婆?哎哟喂!沈家不会这么仗势欺人吧――”
这古怪的语调让人恨不得抓起来打。
姜落见惯了乡野里的泼无赖,并不到惊讶,对于此类话通常是左耳右耳,对于此类人通常是不作理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