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落抬手摸摸沈妙瑜的,想起师娘夸赞自己时说的话,便:“你很聪明的。谢谢你,这几天累坏了吧。”
向上看不见天花板,朦胧的床帐遮住了她探究的视线。
姜落不知来人怎么称呼,她只能看到不远的红松圆木桌,围着几张雕刻的空心凳,其余风景皆被屏风挡住。
“落落?”
只是原在府外看着长势颇好的玉兰花,明明了府中能看得更细致真切,偏没那个心思看了。
闺阁少女闯江湖,莽撞糊涂又不全是。
“没事没事,落落你放心,我们都是些小伤,孩们也早都安顿好了,你才是担心死我了!昏迷了三天呢!”沈妙瑜看起来神抖擞,讲起话来也噼里啪啦的往外蹦。
红的被褥上绣着几朵鲜艳的花朵,栩栩如生,姜落轻轻一盖在上的被,有些茫然的收回了手,这被的丝质让她觉得自己的肤纹理甚至冒犯到它了。
严佑今日休沐,本来昨天晚上就该回了严府,却拖到了今天早上,原因还是严安鹤,免不了被蒋蓉再提来说。
“咳咳。”她只好简单清了清嗓。
那沈妙瑜和小孩呢?
来的人竟然是沈妙瑜。
她不认得这是什么被,但她摸过的最好的被都比不上。
沈妙瑜十六岁,正是少女少男多时。
这个年纪的女孩大多已经开始谈说,谈婚论嫁了。
小姑娘说什么话,脸上就是什么表,心里想的什么一便知。
自家孩的人品家世都算得上数一数二,怎么就没有姑娘肯呢。她随后想到了严安鹤,本就沉重的心更加郁结,却也万般无奈。
看来是被某个好心的富贵之家给救了。
*
这也就是为什么姜落明明比沈妙瑜先昏迷那么长时间,却只比她早醒一小会儿。
“我追车之前就让店小二去报官,多亏他及时,又恰好遇到我爹派人找我,所以我们就得救啦。”
“呜呜呜……爹、我爹――居然让我嫁人,可我不想嫁人,我想去闯江湖――”
“是,母亲。”严佑又搀扶着往前了两步,交给了一旁的柳嬷嬷,直到看不见两人的影,他才转。
恭送走蒋蓉,严佑便朝着书房走去,面上并没有什么不悦,这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烦心事,其重要程度就好比蒋蓉要求他要把排骨汤喝完一样。
沈妙瑜嘴颤动,睛眨一眨的就红了,连着无声泣几,她心里藏不住事儿,被姜落这么一安,就想着将一通苦全倒来。
又是轻微的一声叹息飘了风里。
姜落摆着脑袋朝四周望去,显然周围的摆设布置也是心搭过,彼此呼应,彩鲜艳明亮,可以觉到房间主人的活泼烂漫。
三天,这个时间段在姜落的可接受范围,毕竟自己的恢复力算不上很好。
“我也……不算太笨吧。”沈妙瑜低嘿嘿一笑,带着少女的俏和羞涩。“落落你别怕,这里是我的房间,你救我一命,我爹娘都很激你――等到落落好了,我就可以带你……只是――”沈妙瑜话一断,像是想到了什么,“罢了罢了,不提这个――”
蒋蓉重重叹了气,“柳嬷嬷,让刘媒婆去沈家吧。到沈府去,路程一日有余,让她不急,多等等,十日后再来给答复。”
玉兰树,背而驰。
痛觉还未完全消失,姜落有些吃力地坐了起来,稍微掀开被往自己上瞧,一切又成了意料之中。原来的麻布衣被人换了,一些可见的地方缠上了绢帛,伴有清洗的痕迹。
沈妙瑜有些兴奋又担心地喊了她一声,刚刚放缓的脚步也变得轻快起来,转之间,她便从屏风后面绕到了前来,端起一旁的空心凳,往床前一坐。
姜落十八岁
记得喝完。剩几步路我自己走,你回去罢。”
她正想着,便听到门被轻轻推开,屋的人为了不吵到她,特意将步放缓。
姜落眉一皱,醒了。
――定然是和父母闹了些不愉快。
蒋蓉往前走,依旧是心烦躁,不自觉地攥紧了手帕。
“你们没事吧?”
“总归,还是选个他满意的。”
她预料到醒过来之后的环境会很陌生,但仍有些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