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卿月呆呆地躺在自己怀里不说话,晏沉虽然不愿,却还是说:“等事结束,他许是得有几年不能回京。云雾环境好,我选一好地方让他住,也会安排人照顾他。风过去后,你若是想,也是可以常来看他的。”
他知她心中放不江竹影,可他实在难以容忍卿月与其他男人日日相伴。所以他将江竹影丢得远远的,留在云雾,虽说坐飞机也就几个小时的机程,可终归是不在前了。
这是晏沉能的,最大让步。
他允她可以常来看他,可到时候孩生,晏沉有的是办法让卿月乖乖留在边。
“我刚刚……了个梦。”卿月的声音低哑,吐字很慢,似乎在回忆。“我梦到,棠风……”
“合桃终堪恨,里许元来别有人。”
“我已经很多年没有梦见棠风了,他靠在我们中场的梧桐树,和别人有说有笑,可是一看见我,就冷起脸来。他鲜少那样沉默寡言,我怎么和他说话都不搭理我,最后我哭着问他原因,他才说……他等了我好久,我却放他鸽,是不是心中有了别人。”
晏沉一僵,呼都变得局促起来。
“逾近十三载,他还能来我梦中,我已经很知足了。”卿月叹了一气,浅笑。“若基督,他应该已上天堂。若是佛教,他如今应该十二三岁。若是唯主义来说,他不过是黄土之一捧青灰。”
“可不变的是,他始终在我心里。我愿意相信因果轮回,人就是在不断的轮回转世中与曾经失去的人相遇重逢。他怨怪我心中有了别人,是我不好。”
“阿沉。”卿月轻握住他的手唤他。“事结束后,送他国吧。”
南方多雨,他们于一个寂寥的日启程返京。
车在如雾的雨中行驶着,卿月望向窗外,路边的绿化带种满了山茶。玫红的,粉白的,这花不需要过多打理,又易成活,花开时极尽绚丽夺目,凋谢时也与其他花不同。
山茶别名又叫“断花”,只因为它凋谢不如别的花一般花一片片落,而是连着花萼一起整花落地。在最的时刻赴死,甚是悲壮。
车实在安静,佟泽坐在副驾驶时不时朝后视镜望去,见后座的两人各自倚窗而坐,中间仿佛隔了一条看不见的山壑,他只能无声叹气。
“其实,不是一定要送他国不可。”晏沉开打破了这诡异的宁静,他双手交握放在膝上,努力压抑自己声音中的颤抖。“虽然麻烦,也就是多花些钱和时间的事儿罢了,等风过去,再让他回京也可以的。”
晏沉实在是被卿月那日的话吓着了,他担心卿月因为那个梦一时想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