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见人醉成这样,卿月忙上前去搀扶,语气心疼:“怎么喝这么多啊?”
“乖乖……”晏沉把脸埋在卿月脖颈撒。“那老匹夫……我喝半杯……他娘的就抿一……放以前我的脾气,非得撕开他的嘴把酒灌去……”
卿月皱皱眉扶着晏沉朝门外的两人致谢:“小雷,佳佳辛苦你们俩了,这么晚了,赶紧回去吧。”
关上门。
刚刚还在腻歪撒的晏沉慢慢直起,摸了摸有些发的额:“我去洗个澡。”
卿月嫌弃地拍他:“你上那香味真的熏死人了。”
“吃醋啊?”晏沉挑挑眉,“没办法啊,那场面难免的。尤其今天那个中行长带的那个,我都怀疑是他哪个桥面找的,那奔放劲,恨不得扑我脸上来。”
“你快去洗澡吧,别关着窗洗,你喝了酒容易缺氧。”卿月说完,去厨房给他切西瓜去了。
晏沉洗好澡来,卿月正拿着勺坐在客厅地毯上挖西瓜吃。他看了看茶几上,还摆着一盘切成小方块的西瓜,果叉已经放在一边了。
“多吃西瓜,解酒的。知你没喝醉,但是喝得也不少。”卿月拿起叉递给他。
晏沉靠着她坐,电视上正在播《泰坦尼克号》。
晏沉吃了块冰镇西瓜,沁甜的汁从尖蔓延至腔,咙里,大大的缓解了他酒后的缺。
“还好结局男主死了,如果他活着,两人到最后也只会是对怨偶。”晏沉评价到。
卿月挑眉:“哦?有何见解?”
“阶级的鸿沟哪里是那么容易跨越的。他死了,所以他永远以最好的形象留在她心中。你说童话故事的结局为什么永远是王公主结婚就没了?”晏沉没有看她,很平静地继续说去。“因为生活终归是要落实到每日的柴米油盐上,一句“我你”不足以克服世界观,消费观,思想三观上的差异。这就是现实,现实不是童话故事。”
两个人久久不语,只是继续吃着西瓜看电影。
夏夜的雨来得凶猛。卧室里,晏沉搂着怀中的卿月,轻拍她的后背。
回忆中的噩梦如凶铃般颤栗,恶鬼命一般向她伸爪。
“别怕,都死了……他们都死了,他们会地狱的。”晏沉抚了抚她汗湿的鬓发,亲吻她的额。
十六岁,闷燥人的夏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