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栩舟用沉默压愤怒，他忍了又忍，有条不紊地反问：“你先回答我。他到底是想投资海纳，还是想投资你。”

        通话已经挂断了，他们各自楞在原地不知所措。

        庄倾月在失联七天后，心怀揣揣地给新手机通了电，无数的消息瞬间了来，刺得她心失衡。

        就好像初次相遇的那个午后还在昨天，所有的交缠都在无声中消逝。

        这一夜，网络无眠，两人相隔万里也无眠。两颗偏鳞伤的心，怎么也找不到寻回彼此的方向。

        她知秦洋说的那些话是故意激他的，可她没法控制心绪，因为他说的是事实。沈明是个躁郁症患者，他发病时留的创伤，庄倾月治疗了一整年才走来。

        林栩舟心寒至极，他说过的话，在她里一文不值。他这七天的担心受怕，痛苦难捱，她半都没有想到过。

        庄倾月屏住呼不让自己哭声，盛怒之全然没了思考能力，气急：“我就说了怎么样？分手啊。”

        庄倾月失神地盯着茶几上的新手机，它很安静，不会带来任何会伤害到她的消息。

        电话接通了，但只有呼声。

        “我不知。”林栩舟终究是端不住了，低叱：“我知什么？我的女朋友，我自己都找不到，我还能知什么？谁都知有资方保驾护航会不一样，你是觉得跟我在一起受委屈了，除了网暴黑粉什么都得不到，所以用这样的方式要我知趣？”

        不重要，都不重要。先给林栩舟一个交代才是首要的。

        庄倾月在她们的安抚缩在车后座缓神，苏熙将这些天的网络风暴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当然，还有林栩舟的爆炸追问。

        “你跟他走了。”林栩舟的声音听不一的绪，平静到让她心碎。

        “一走走七天，一消息都没有，回来后也不找我。”

        “你，”庄倾月难以置信：“你在说什么？他为什么要投资我？”

        庄倾月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藏黑暗里拒绝和外界接。

        他沉沉地了一气，艰难地同意了：“好，我们分手。”

        庄倾月了好大一气，仿佛一瞬间浑都恢复供血般，活了过来。

        “那你要我怎么想？我才走一个多月就能发生那么多事，你一次次欺瞒我，还堂而皇之跟他走，你们现在是全网公认的一对璧人。我是什么？我算什么！你躲着我连一句平安都不报，每一次事我都要从网上得知，还要跑去扰你的经纪人才能知你到底怎么样了。你把我当过男朋友吗？我不值得你依赖？还是你觉得我本没资格让你依赖？”

        她扶住冰凉的额，孱弱地晃颤着，缓缓解释：“我不知秦洋那天会去酒会。我没理他，去洗手间透风的时候-”

        庄倾月紧张地颤声：“林栩舟？”

        庄倾月乱得彻底，她跟着秦洋走的视频已经公之于众了，这足够让她在林栩舟面前百莫辩。

        她疯狂想找他的念，在此刻退怯了，她害怕听到林栩舟的质问和指责。

        她住砰乱的心，给林栩舟拨去了语音，她不敢视频，不敢看到他失望的脸，更没有足够的底气把现在这个半死不活的模样展现给他看。

        庄倾月深深被他的话给刺痛了，她扶住茶几，委屈升腾为恼怒，“你觉得我和他发生了什么对吗？说相信我，现在又脑补我轨的画面是吗？”

已经造成很多困扰了，我不希望再看到此类事发生。我是她的唯一合法监护人，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有我兜底，还轮不着外人来掺和。”

        好漫长的几秒钟，那边终于传来了她熟悉的声音，“嗯。”

        林栩舟呼都在发沉，“我是不是说过，有事跟我说。你消失了那么久，不值得给我个交代吗？第三天苏熙就去接你了，我一直在等你消息，没有一天睡得着觉。然后呢，你躲着我。为什么？不敢面对我吗？”

        “我是不是说过，不要随便说分手。”他给她最后一次机会，只要她改，他就当没听到过这句话。

        庄倾月扬手把手机砸到穿衣镜上，镜片随着她的心四分五裂，她瞠目盯着尖锐玻璃里自己狼狈的脸庞，滔天的憎恨一涌而上。她恨自己，如此无能。

        “我没有！”庄倾月都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你怎么会这么想我？”

        她顿了顿，还是没勇气开诚公布，便选择抹去了这段事实，“喝多不小心脚打就-”

        林栩舟捂住痛裂的太阳，愤怒、不甘、不舍，痛恨在颅里拼命撕扯，浑钝痛得厉害。

        庄倾月气急攻心，一肚委屈恼怒无释放，她失去冷静摔碎了手边的玻璃杯，怒吼：“好啊，好啊！话都给你说了，我还能辩驳什么？你既然这么想我，那就分手！我除了让你提心吊胆受尽委屈，什么都给不了！那还谈什么？”

        林栩舟五雷轰，不敢相信庄倾月一都不想解释会直接用分手收场。

        可她不能在这个自我编织的错觉里逃避去，很多事都需要理。

        可那些过往随着沈明的现，如影随形般跟着她，把快死掉的心唤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