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们到了法兰,律师会理。”有人在摸她的脸,声音温和耐心,“如果现在动了学籍,尹玺会发现。”
“重新开始?你梦!”药在控制她剧烈反应的神经,她前一阵阵发黑,却还是咬紧牙关冷笑,“你知吗,用刀人腹的时候需要慢慢拧去,因为有几率被肌肉弹开。但后腰,脖上又没什么肌肉,用尖筷也能去。”
“睡吧,睡吧,我心的陆泉,我在新世界等你――”
――啊,这话我昨天好像刚说过。
“我还知最后一页上,最后那行写着:人生没有意义,我只希望她能永远记住我。”
“你恨透了他,恨他让你变成笑话,恨他让你变得不得不依赖我。”他睁着因燃烧而发亮的,终于放松了压制,伸一只手帮她抚开脸颊上汗湿的黑发,“你说过,我的人生也没有意义。”
“实际上,他确实到了不是吗。”
陆泉,我们一起去法兰,重新开始好不好?”他笑得像个第一次向女孩求的少年。
继而又躺到她边,“正好你的同居人也离开了,拿护照和份证很顺利。至于他回来以后,”他笑了笑,呼洒在颈侧,“罗屿丰那边我送了些东西,对付他应该不用我手。”
“我是不是比你想像得要聪明。”
只是一个晚上,不过一个晚上,在绝对权势的碾压,她的人生被人蛮恨地暂停键,被一个塑料手铐困曾经的噩梦里,未来的一切可能戛然而止――就算真能杀了林松潜,她的未来呢?她的以后呢!
陆泉着神,忽然动了动眉。
「还好我够聪明,不然被你们这些人玩死都不明不白的。」
几她的咽确保药被咽去。陆泉越过他直直地盯着天花板,只觉得里有某种东西涨船,寂静得快要将她淹没。
“你有本事就喂我一辈的药,不然但凡有一机会,我都会死你!重新开始?好啊你试试看,看我敢不敢动手杀了你!”
昨天的她还满腹思绪,有无数难题在她面前铺开,也许是机遇也许是陷阱,让她惶惶不安又跃跃试。危险的灯光跃在周遭许多陌生的脸庞上,她一边紧张一边享受思考、扩展认知。过去的几个月,她遇到了好多新的人,好多新的事,模糊的目标还在远若隐若现等着她伸手去抓――
泪顺着角串串落,药渐渐发作,陆泉再次失去了意识。
“你敢、”最深的恐惧变成现实,“林松潜你敢!”陆泉再次控制不住地挣扎起来,像条砧板上的鱼,明知狼狈而徒劳,又不得不拼命,去拼最后一丝希望,“你这是绑架!是监禁!你这疯!”
“睡吧睡吧,我心的宝贝,妈妈的双手轻轻摇――”
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陆泉微怔,却发现自己一没有忘记这个人、那个人影落的场景。
林松潜似满意似快乐地弯起睛,越发温柔和煦,“其实,我一直留着他日记的复印件。”
好一会儿,她才哑哑地开:“…我的学籍呢。”
――我不要这样!我不要!我不甘心!我好不甘心!
“洗钱的白手套,世家贵族的门面,除了名字毫无价值。”
“只是楼,我觉距离还是太远了。”呼染上湿气,他贴着她的嘴唇,仿佛念着咒语:“你一定要亲手来杀我,把刀慢慢拧我的,看着我的睛,永远不要忘记。”
“这样看来,我和他也没什么不同。”他伸手拿过托盘上的药片,在陆泉怔然的视线中甜蜜地嘴里,然后垂喂给她。
手控制着反抗,林松潜凝视着她激烈愤怒的脸,静止的球中竟好似有什么东西暗自燃烧起来,“陆泉,你读过叶禹的日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