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回视线，真的像个长辈般安抚他，“那才是真正属于你的地方。”

        “可是我在乎啊。”陆泉凌冽地截断他的话尾，放双手，对上他抬起来的迷蒙双。他的圈果然了，和鼻鼻翼红彤彤地连成一片，平时绒轻盈的睫此时也被打湿，胡乱地粘翘着，脸颊憋得红一片白一片，又傻又狼狈，发也乱七八糟。

        “我和你不一样的，乔冉。”

        “陆泉…对不起……”

        向来自持淡漠的乔冉似乎彻底抛弃了底线，放纵自己向她撒着乞求，泪沾湿的嘴唇又又，连连印在她的脖上。

        “不要不理我…好不好？我只有你了――”

        他哀声乞求着，就像害怕被抛弃的小孩，缩在她怀里是全心全意地依赖。陆泉被他勒得有些不舒服，不过她没有挣扎，反而一一轻拍着他的后背。

        弱着决堤，乔冉泪朦胧地转，不不顾地往陆泉怀里躲去。白亮的灯光在他狼狈可怜的脸上一闪而过，陆泉还没看清，就被他紧紧抱住了腰。单薄的衬衫很快湿了一块，黏上肤，让她微不可见地皱了眉。

        “和你在一起？”她伸手温柔地帮他抹去泪，“而你能想到的最好方式，就是和我去特罗亚洲，然后两人半工半读？”

        “我不要，”乔冉立即抓紧了她的衬衫，任地回：“我想和你在一起。”

        看着乔冉重新变得木然空茫的脸，陆泉心中甚至涌起几分报复的快，继续火上浇油，“啊，对了

        “如果这里的一切让你这么痛苦，就离开这里，重新开始。”

        “而无权无势、平民的你，竟然说要拯救我、帮助我？你说好笑不好笑？”

        说得直接些，乔冉有绘画的天赋，从不用纠结人生的意义。即使不够好，也是衣无忧不用仰仗他人鼻息，并且还得到了家庭全的支持能在贵族学校上学。而现在，他又得到了世界名校的推荐名额，一个全新的起等着他伸手去拿，而他竟还在纠结一些人小事。

        手指轻柔地过他湿烘的脸庞，说的话却锥心似的狠。

        “陆泉……”他呆呆眨着胀酸疼的，看着陆泉的脸颊压隐忍的笑。

        “只要我想，有的是人捧着钱给我用。只要我愿意，明天我就能重新过上名媛的生活。”

        “乔冉，去弗洛萨吧。”

        够了，这就足够了。能有这样一个人陪在边，到底还有什么不满足？什么尊严、什么骄傲，都比不上长久孤独带来的无望枯竭。他再也不想一个人自言自语着安，在一个只有自己存在的房间里，一遍遍地自我肯定自我证明――受够了，我真的受够了！只要不抛我怎样都好，不要离开我――

        陆泉游离地走着神，视线落到书桌上方的磨砂玻璃，能看见两人相依偎的朦胧影。乔冉闷闷的声音在前震动，陆泉看着自己的脸，不过一片虚虚的白。

        “陆泉――！”

        简直像他妈妈一样。

        此念一，陆泉便瞬间脱这个“悲伤”的氛围，压了压嘴角才没有让自己笑声。说到底，她今天就是来和乔冉决断的，并不是在意乔冉的痛苦。

        而一到明亮的灯光，他立即被刺痛，失控地几串泪珠，可怜而惨不忍睹。

        说着，她直接笑起来，刺的白光缀在她的轮廓，眉昏暗，笑容却又鲜明，丽而轻蔑，冰冷得令人绝望。

        在福中不知福，也太奢侈了--我可怜他，谁又来可怜我呢？

        “我再也、再也不那么跟你说话了――我错了…”

住陆泉的手，更加蜷起，把湿的脸深深埋她的手心。

        “我会听话的，陆泉，只要和你在一起，其他的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