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以后了土,我要在他坟上种樱桃,然后把儿全吐他碑上。”
她手快,人影快,枕什么东西也没砸到就掉在了地上。
没有吃到可鲜可甜的樱桃,转而是吃了一肚的屈气,商蔺姜气得在榻里翻来覆去睡不着,在脑里将傅祈年千刀万剐了好几回:
那樱桃上淋了一层酪。
商蔺姜馋得厉害,无暇去琢磨他那冷淡的态度了,既然说了这些话,那么这一回的争吵,她便赢了。
借着淡然的月,商蔺姜看到的只有一大的人影,她的转也没转,直接拿起一个枕朝人影砸去。
羊角灯亮起,室亮如白昼,这会儿商蔺姜才看到傅祈年手里拿着白瓷碗,碗里装满了樱桃。
这时候傅祈年说什么商蔺姜都不听,说什么都能使人恼怒:“是你气小,近墨者黑,所以我的气也小呗。”
商蔺姜还有气,张开手脚,横罗十字占了可容二人并躺的床榻。
他转亮角落里羊角灯,问:“吃樱桃吗?”
有些掉礼,但无伤大雅。
“是让你的意思。”看不清容貌一律当傅祈年不生气就是了,商蔺姜梗着脖颈,格外倔。
“我、我明日自个儿去买,什么男人,竟拿樱桃欺负人的。”商蔺姜一时恼怒,红了眶,怒气冲冲赶走劝说她去哄傅祈年的喜鹊,就把两扇门锁了起来。
说是恶狠狠,只是她以为的而已,其实她那着馋光的双是楚楚可怜的。
她想吃,可拉不脸来吃,就侧着,恶狠狠看着傅祈年,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
“你扔的是我的枕。”傅祈年捡起那个枕走到榻沿,“今晚你的枕给我用。”
他退一步服,不过脸上如同沾着霜花,辞冷冰冰的,除了他自己,没人知他是在服。
傅祈年动了一嘴角,晓得她是不会服的了,于是说:“您大人有大量,吃了这碗樱桃就别记小人之过了。”
“明儿去买些药,药死他。”
傅祈年:“明日让阿玉陪你去成衣铺。”
“怎的气那么小?”她生的什么气,傅祈年想也不用想,“怎么这么不禁逗。”
他手里的樱桃,似乎比喜鹊端来的那碗樱桃还要鲜甜。
商蔺姜锁了门,没有锁窗,在她骂到酣时傅祈年悄无声息翻窗而。
将樱桃吃完,商蔺姜笑:“明日去成衣铺吗?我想买些樱桃纹样的布给衣裳。”
“得寸尺。”傅祈年在心里说了一句,此后没再开,静静看着灯的人儿吃樱桃。
她笑呵呵接过那碗樱桃,边吃边说:“成,看在你如此有诚意的份上,大人我就不和你这个小人计较了。”
“我不。”
“我才不稀罕。”
喜鹊说完后折了声气又说:“夫人,今日的樱桃,总督说一颗也不给您吃呢。要不您去书房找总督,说几句好话?今日的樱桃可鲜可甜了。”
些什么:“他脑被门夹了?不给我吃,嘛端给我看?”
“商商的意思是……”傅祈年声音轻轻的,语调微扬“是要我压着你睡吗?”
非要比谁的气更小,问十个人大抵有九个会说是商蔺姜,气小,还霸,只许她逗人,不许别人逗她,傅祈年沉默了片刻,不和她斗嘴了,这样斗去没完没了,也分不个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