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湘莲对她的敌意,商蔺姜起初以为是因自己份不,嫁近门中恐贻外人讥议,或是因傅祈年没有合她的心意娶那萧家的小娘,让她失了信行,脸面大失。
可是后来商蔺姜发现王湘莲不只是因这两个原因嫌弃厌恶她,如果只是如此,不至于会害她的命才是。
王湘莲的母家家世通显,父亲是开国功臣之首宜国公,阿娘则是首辅之女,而她不到三十岁便成了一品诰命夫人。
打骂罚跪这些家法不死人,商蔺姜不是糖堆里养的姑娘,忍一忍,将委屈往肚里咽,也能屈膝求生,可是王湘莲是想让她死。
尤其是王湘莲,将她当成了仇人似的。
因虚弱,只能当个闲散的侯爷,想望成龙都不能了,心里不是滋味,时增怅,不免又疑起傅祈年别有肺,只要傅书旭一死,他就能从伯爵升到侯爵了。
但凡在礼法家规上些错,不是饿着肚去祠堂里跪香,就是被细长的柳条打手心,打得见血了也不停,若加以反抗,则是倍增痛楚。
这些也罢了,命都保住了,不过王湘莲的手段不只是如此,就在傅祈年从陕西回来的那日,吃过午膳后她忽然晕花,甚病眠,沾枕就睡,睡不到半个时辰,寝忽然走,若不是傅祈年来相救,她将成一焦黑的尸骨。
在傅祈年回府前的七日里,她险些从数十级的楼梯上落,莫名其妙被人撞到肩,又或是差些落冰冷的池塘中,最后还因吃了有毒之,难受了好几日。
“那时我去救灾了……”傅祈年垂了,“抱歉。”
因心里怀疑,她对傅祈年对态度自然不善,连带着对商蔺姜也颇不友善。
嫁侯门后,王湘莲起初只是动嘴,说几句深刻的语言,暗讽她份上不得台面,可到了后来,就寻着机会就会动用家法了。
傅祈年近日事务并不繁忙,便在清竹镇上多留了两日,想着王湘莲的事,商蔺姜整日价没没绪,白日里发呆,夜里噩梦,短短一日就瘦损了不少,噩梦惊醒后她问傅祈年当初为何不告而别,将她一人留在侯府中毫不过问。
贵如此,自然势,嫁到侯府以后,府中之事不论大小都要过问一番,而孙的婚姻大事,她又怎能不去。
商蔺姜在侯府的一个月里几乎没有松过一气,侯府里上都是王湘莲的人,她提心吊胆过着日,却还是时时被王湘莲和甄元瑾错。
商蔺姜在今日回想起来,暗说一句自己命大也。
在侯府里的这些事儿傅祈年都知,不过有一件与傅书旭有关的事儿他不知晓,想到这件事儿,商蔺姜的脸愈发难看:“可是你明明知祖母不喜我的,伯娘、堂嫂也不喜我……傅祈年,我不想回建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