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又是犹豫,知这意味着要她离婚,她还是有几分舍不得,也许他能变好呢。
无话可说,妈妈一直哭,钱沫忍着疼,把房间收拾净,这才边看单词边等小姨来。
“没有,”钱沫大声回应她,到很累,“你没错,错的是那个男人!”
然后就是酗酒和无止尽的争吵,发展到后来,演变成了一场又一场的霸凌。
和小姨通电话,小姨先是叹气,随后又说上过来,让钱沫乖乖等她。
忆及女儿,妈妈有些动摇,她怯弱地看向钱沫。钱沫突然一动,跑到窗边爬上窗沿,有些绝望地问:“是不是非要我死了你才肯离婚?”
钱沫浑松懈来,神不再紧绷,终于也小声哭来。
小姨不理解妹妹,明明都已经有了那么好的前程,非要回家嫁人,还嫁了一个那么差的男人,搞得家里和她断了关系,现在又是天天被打,都已经走到山穷尽的地步,为什么还不肯放弃?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妈妈将怨恨发在她上,质问她,“你是不是希望小姨才是你的妈妈,对不对?”
变成赚钱的动力,反而激起了他心中的愤恨,认为是她拖累了他。
又使劲摇晃妹妹,求她:“你就答应了吧,孩还小,只懂对你好,你非要她去死吗?”
她终于有所动作,飞扑到窗前,颤颤巍巍把女儿抱,抱着女儿大哭,像是顿悟。
她没读过什么书,年纪轻轻就在社会上摸爬打,凭着胆量走了一条路,事业有成,结过婚生了孩,后面那男人心飘了,她也就果断放弃了,和孩相依为命,生活依然很好,所以她完全不能理解妹妹这一副离婚了天就要塌了的表现。
“我离,我离。”
前几年小吵小闹,钱沫还小,不知分辨善恶,只是讨厌这样的家庭氛围,无止尽的压抑笼罩着她。
“你不为自己想想,你也该为沫沫想想吧,这么好的孩,成绩优秀又听话,要是一辈都摊上这么个爸爸,她以后要怎么办啊?”
小姨到了,沉着气踱步看自己妹妹哭,伤痕随可见,深呼几次,最后冷冷问她:“跟我回去吗?”
他从骨里就是个坏男人的格,为什么妈妈一直觉得她可以拯救他呢?
“我没有,我只是,”她摇摇,弱小可怜,“舍不得。”
钱沫想不明白。
“你还在犹豫什么啊?”小姨恨铁不成钢,大声质问她,“这都第几次了,难你非要等到被打死的那天才肯离婚吗?”
每次都是这样,他总是能在带来灾难后轻轻挥手离去,只剩她们母女纠缠,像是她们才是那万恶之源。
妈妈没反应过来,倒是小姨急了,跺脚大喊:“沫沫不要这样,什么事都可以商量的!”
可她现在已经读初中了,很多理已然明悟。
“家里供你读书,那么好的大学,你书是读到狗肚里面了吗?一理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