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這是什麽鬼東西?」我拍亮一支熒光棒,湊近去看。此大小等於墨邊境集市上常見的小聖母像,通體黑泥塑就。其外觀是個素裹罩袍的修士模樣,生著一張鱷魚或甲魚的怪臉,姿短卻孔武有力,齜牙咧嘴的表得栩栩如生,顯得煞是可愛。
「它叫拇指佛,別名鱉神,是塔牌們破土前祭拜的福引之神。」一聽我對她本家充滿興趣,西很是得意,開始滔滔不絕向我概述起這其中的內幕來。
極暗世界有著許多從事盜掘買賣的派,他們經營的蚤市場,在三個地底世界裏堪稱貨品量最全規模最大,過去在孔地亞石峽有過一面之交的紅隼與鶴音老太,她倆舉著的挑屍竿便是從那種市場裏批發來的。其實說起神秘的金光黨,他們多半也是以掘盜為生,橫皇在雷音甕除了大肆殺戮,其主要目的也是為了破墓。
盜墓賊們不會自己叫賊,故而他們會用一些好詞匯來掩飾份,例如通天塔的開山者往往自稱塔牌,驅趕去的狼狗又叫竊靈。同樣的,盜掘派祭拜的偶像也不會仙氣飄飄,大多是些面目可憎的動。甲魚就是一種常年生活在濕土底的生,常年聚集在淤泥池中。它們外貌醜陋,卻十分喜愛幹凈,掏挖的四通八達,並將通風得極好。因紅菜鱉的趾甲上翻,活像人豎起拇指,所以從古至今被寓意為吉祥保平安,通稱拇指佛。
「你覺得這是一條人工挖掘的甬,對不對?其實你是被它的表象給騙了。這種地貌叫蜈蚣巷,猜猜它的原貌是什麽?」西戀戀不舍松開我的頭,湊到耳邊低語:「這個場所原本是一間倉庫,或者是一座禮堂,只是被人用無脂板材給隔斷成了迷宮,另在表面塗上石灰當作掩飾。看,這條頭就是承重櫞之一,那是特意空來留作貢臺所用。」
「哇,你懂得好多啊,那什麽叫籠中墓呢?」我用力挽住她的腰肢,加緊套話,問。
「籠中墓嘛,顧名思義就是圍起來的墳塋,或者也叫塔中房,泛指原本不是墓的墓。」
所謂的籠中墓,說的是一些過事的住宅或行宮,它本是活人的住家,卻因某些原因導致其成了兇宅。塔牌們若一時破不了,則會采用木料製成墓墻將邪靈困住,待到他日想辦法再來除妖,派作臨時之用。盜掘派會預先留頭,在上面祭起鱉神,所以邪神像會大量擺放,鎮得到處都是。想要找對路,只有依仗竊靈的特殊嗅覺,才能發現同種泥質的佛像。
「你一定要向那個無恥男人提嚴正警告,不許再動手動腳,不然我就將你們往死路帶!我得不到的他也別想得到。」番茄忽然話鋒一轉,又開始撲哧哧掉淚賣起慘來,連連腳:「這個豬狗不如的老貨,真是恨死我了,居然敢當面玩你,我絕不與他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