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他與某人坐在路虎引擎蓋上,正熱切地談論著什麽,至於內容,領隊已完全想不起來。他只記得那一截優的白皙脖頸,以及坦在衣外的半個肩頭,正被長發不斷拂過,伴隨夜風飄來的陣陣青草香味。啊,那個年代,真是好。
「這種境遇去想這些,合適嗎?而且發也不對,她哪裏像了?我看你呀,定是被魅者迷了心竅,你第一撞見就喜歡上了她,只是不願承認,對不對?」副手對此哭笑不得,狠狠捶了他一拳,叫:「可你別忘了,對她而言,你是殺了黑暗繆斯的罪魁禍首!醒醒吧。」
「這點用不著你提醒,我也知。」領隊並不正面回應,而是一把將範胖拖到跟前,問:「你確定那個金發妞,果真是男人演化的?我的意思是,你看過她曾經的模樣麽?」
「當然,那家夥是我的一個哥們,咱們蘭開斯特同吃同住,甚至一塊泡過澡。」範胖拍了拍脯,壞笑起來:「老大,只要你一句話,撮合你倆認識甚至牽手,這事包在我上。」
「我不想知你們那個小氓組織的破事,總之你給我聽好了,往後離她遠點!」
範胖表面唯唯諾諾,心底有著自己的私心,想當初正是在自己倡議,才將蘭開斯特這個式微組織建設起來。而今了這麽大的禍亂,人心早已背離,散攤那是十之八九的結局。可捫心自問,這怎麽甘心呢?若能借助這位有公權力的聖維塔萊威望,沒準還能茍延殘頂上一陣,只要爭取到足夠時間,或許事仍有轉機,他的那段煽言論,正是因此而起。
而領隊想的,卻是另一番光景。這個魅者怎可能前是名男呢?過去在柳條鎮匆匆見過一面,並沒有太大印象,只因他與絕大多數暗世界頭領一樣,對劣跡斑斑的獍行素無好。此番再度瞧見,然卻怦然心動,全因自己是幕後策劃者所誕生的愧疚。據信黑暗繆斯庫洛基除了是她名義上的女友,實際在生活中還扮演著老媽或大的角,而今殺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小妞勢單力薄更顯楚楚可憐,多半已是喪失了繼續活去的勇氣。
「我與她都必須接受這個殘酷現實,以仇敵的面貌現在魅者面前,唯有這樣,才能激發起她強烈的復仇念,替代絕望而換來生機。」主意打定,聖維塔萊已知該怎麽了。
恰在此時,冷不防有一條枯黃怪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嗥叫著紮破墟。這一幕看得領隊暗暗叫苦,他喝令眾人不得輕動,拖著死胖緊追而去,就這般闖了集體宿舍。
此刻的芬蘭灣承包商,嘴裏雖繪聲繪講述著經過,但雙始終停留在我上,他在心底輕嘆:「從正面看一點都不像,不過這個妞也有那種氣質。只可惜,她恨不能殺了我。」
就在恍惚之間,金發妞忽然款款走來,並向他伸象征友誼的手。此舉叫他困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