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如脫弦之鏃撲騰來,壯漢意識揚手格擋,哪知女妖所圖不是奪槍,而是就地一滾,翻到他的,雙發力將之頂起。壯漢失了重心把持不住平衡,便爪刀亂扎,鋼刃刺進老妖肩頭的同時,自己也被她扛着撞倒在碩樹幹上。女播報見黃醬噴涌糊了半扇,不由氣得連連咆哮,兩腮頓生數陰齒,直往他咽噬來。
再說另一個歪倒泥濘的人又在幹嘛?他掙扎着起,剛預備開火,卻忽然記起什麼,忙撤去原有彈夾,單手換了個奇形怪狀的圓筒。此人一面開火進,一面呼喝同夥放棄糾纏,從槍膛打的也不再是5.56mm步槍彈,而是壓縮的無殼陰削。
這種圓滾滾看似玩的彈,若擊中常人,頂多被衝擊力推幾丈之外,落得一銀斑漬很噁心,自己毫髮無損;而對象換是老妖,則況大為不同,添加進黑鐵屑的濃度銀宛如鹽酸,一燒便是一個大。倆人已查覺偷襲者速度之快,力度之猛,不可能是人類。
不論將如何來定義Dixie,或歸類在哪種妖邪里,陰削被證實來是有效的。就在她昂起腦袋時,背噗哧哧連中三彈,堅韌的紫裝現個圓腔瘡,細潔肌膚化為了質,混合着黃醬噴濺而,骨勾婦哪怕再厲害也是氣血不接,半側覺虛脫來,只得丟開傷者,一頭扎進密林中暫避。
「沒想到,那麼快他們已全面換裝了。」也就是二十天之前,眾人奔赴孔地亞石峽的寧息之刻上午,她以及她的團隊,在黑楓鎮旅社前組裝過這種槍彈。當時只是試驗版,拿各種研磨粉填充彈頭,而今只隔了一個月不到,已成線的軍工產品。那麼一來,墮魂斬、狼咬、孰爪尋蹤以及各種氣硫彈一件都不會少,甚至還包括大殺—尖椒玻璃泡。
失魂落魄的兩名傭兵相持着爬起,不敢深樹叢繼續追擊,一人闖進雨棚找通訊設備,另一人則在帘前戒備。時隔不久,棚里的人來,對他搖搖頭,說適才裡面的鏖戰除了同夥被打暈,連帶着搗毀了全,若要向上報告狀況,不得不去風坡前另一處隘。
「這是主峰偷跑來的人麼?她是怎麼繞行來這麼遠的?我覺不像是被困住的娘們,鼩鼱們送來的偷拍圖冊里也沒有她,這是張新面孔。」一名壯漢朝遠處眺望片刻,只見鮮有維護的公路旁,怪樹幾乎壓到路面,那名偷襲者就潛其中,必不會甘心。他恨恨地踢翻烤火的柏油桶,叫罵:「原以為安全的後方,現在卻成了戰場,咱倆多半會因此送命。」
「正面是抗不過她的,以手來看,此女比獍行厲害得多,並且十分專注,顯然有其目的。」另一個相較年長不少,神態也沉穩許多。他思慮片刻,搗了同夥一拳,:「你是否記得前天分支隊時他們提起的一個新名詞,黑暗繆斯庫洛基嗎?若沒有猜錯,多半指的就是她。這麻煩了,她並不在序列里,上鋒也沒明確表過態,遭遇後該如何處置。」
「那該怎麼辦?既要遵守交戰手則不得主動開槍,又要確保自己不被斬殺,倘若人再分開,只會被她逐一除去。」略年輕的那個顯然崩潰了,他手指意識扣在扳機上,盲目地瞎瞄樹叢,焦慮:「我老婆個月初進預產期,我可不想小孩自生就沒有老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