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江乐橙木着脸低一直不说话,于是倾肩给她使——
求你了,听我一次吧。
江乐橙还是拉着不吭声,只不过变换了神看她——
我一会就给路草打电话,我必须告状,你别我!
温声抚着发闷的浅浅咳嗽,表少见的冷淡,默默看她——
这件事绝对不能和他提一个字,你如果说去我真的会生气。
江乐橙好像意识到什么,细细的眉皱到一起,又习惯上手去推她:“我靠!!不会是和你那个爹有关系吧!!!”
温声一个跄步,差再次摔到地上。
江乐橙呀了一声慌忙去扶她,被贺厉二次抢了手,关语宁一言难尽地扯着她到后,“消停吧,今晚还有一大堆作业没搞呢,一会还得打车去医院检查,你听她的话能掉你两斤肉吗?”
委屈地瘪着嘴,江乐橙决定了,从现在开始她要当个哑巴,谁都别来和她说话。
贺厉背朝温声蹲,他很瘦,脊椎微凸着上的衣服,在白皑皑的雪天里,他的背影看上去脆弱又孤韧,“要快去医院了,上来我背你,先去路边打车吧。”
温声摸向兜里的手机,她现在只想快回家给路泊汀回电话,他明天就走了,今晚不知还能聊多久,于是也没拒绝,撑着地蹲起,慢慢趴上他的背,她又扭过认真嘱咐两个朋友,声音压的很低:“今晚的事一定一定不要和任何人说,尤其是他……”
声音倏地一消。
不远有车灯不声不响地亮起,光束直扫过来,冷光肆无忌惮地照在四个人的脸上,隔着几十米的距离,纷纷碎雪不成型地挤他们之间,视线变得濛濛沌沌,除了潦薄的雪花,她有些看不清那辆暗里不知停了多久的跑车,以及,隔着车窗里的人。
四周空寂无声。
江乐橙这真成了哑巴,大睛提溜乱转,忙去抓关语宁的手:“宁儿,咱两先走!”
虽然都是误会,但她还是有遭不住接来的修罗场啊……
温声呼本能一颤,不知不觉就要到地上:“我男朋友来接我了,先放我来吧,今晚真的谢谢你……”
她还着他的帽,脸上的伤被遮住看不太清,但是贺厉没任何动作,像没听到似得,手臂仍旧轻松地兜住她,锢紧的力气却很大,背很直,回眸看那辆车。
“咔”
车门开了。
温声无意识又咬起嘴唇,也不知为什么要心虚,反正先晃起小脑袋朝他招手准没错。
撒就完事了。
路泊汀步调不紧不慢地走过来,一步,接一步,他上的那件薄衫领也很低,颈线修长白净,和雪天很衬,直到,他彻底站到她旁边,冷风被掩住,鼻前嗅到熟悉的淡淡冷香,温声这才敢抬悄悄去看他的睛。
但好在!好在!!
他只是惯常地轻扯唇角挑眉一笑,低声悦耳,长臂朝她打开。
“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