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那传他的清朗哼笑,满是纵容。
她都要忘了,自己为什么非要执着去记那个动作。
而他明明当时就不在场,又怎么会知这是专属于温声的动作。
撂向她上的大衣,路泊汀神淡的很,一副送你了的轻佻模样,低去拿手机和车钥匙,希榕看他穿着那件灰的薄款线衫,额前的碎发依然被抓得凌乱,弯颈时,偏低的领正好过凸起的脊骨,明晰净,颈侧还有几鼓起的浅细青筋隐衣领,她一直都觉得他不用看任何人,也用不着说什么话,那不可一世的嚣张劲儿随时就能从骨里渗来。
冷着的一张脸,和第一次见面时,他带给她的那种青峰迭起的峥嵘意气重了样。
是一个盛气凌人又偏偏生得芳华绝的混。
“路泊汀!”
他转朝门外走,长指划开手机,开聊天框,她还没回消息。
L:发个定位,我去接你。
“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她!!我有病才会喜你!!!”
步丝毫没变,继续走,又拨了通电话去——
‘嘟嘟嘟’
电话正在通话中。
“你永远都不会幸福的!!!!”
他都没眨,手扶着颈,扫了屏幕的时间。
L:十了宝宝,也该回我消息了吧。
“我们虽然不是侣,但总归是朋友吧,你能不能尊重我?!”
这句话几乎是吼来的。
路泊汀开门的动作突然停,背影长俊,微偏,看那个他明确拒绝过又始终保持着距离的人,巴微提,笑的疏离,最后一次和她搭话:“那你还差得太远。”
在所有关系里,只要他没觉,那委曲求全没用,刨腹明志更没用。
哪怕到最后他被当成了那个恶人。
无所谓。
希榕每往外喊一句话,神就崩溃一次,她以往那些游刃有余的自信一瞬间全坍塌了,直至前他的影不见,呼的所有控诉变成一堆没有猩火的灰烬,鼻竟然还能闻到他衣领的冷香,丝丝沁凉,像从冷松里落的冰渣,越掉越快,越凝越多,直到彻底浇灭她滋长了几年的忱。
衣兜里的手指冷不丁一动,摸一看。
路泊汀坐车里给江乐橙打电话,也没接。
见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