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呼滞了滞。

        他只能迫自己把视线集中在电影画面上，就着洒满镜的血浆，之无味地往嘴里丢爆米花。

        “……呜、只有手指啦、那次……”

        “以后、唔、以后不会了……不行、太舒服、、别这样——会、会变得……嗯……没办法回去坐好……”

        灯不规则闪烁，在嗞嗞的电声间隙，隐约能听见某种黏腻的声。

        陶然不再理他，扭跟钟意嘀嘀咕咕，却也没搞明白为什么那位平时很勇的大块室友这次看到陌生人就吓得魂飞魄散。

        “不要。如果只是让你舒服的话……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话，我也……”

        常理来说、应该不会在此时分心的少年，却冷不防向他藏的阴影，投来清明的一。

        陶然被尾气呛了一，举着手扇了半天，一掌拍在她哥腰上。

        “我知。和哥哥的时候，疼吗？”

        为防止他中途逃跑，这对久别重逢的小侣甚至没有挨着坐，而是把他夹在了中间，在每一个电锯冷光占满大银幕的时刻齐齐朝他望来。两张相似的脸挂着如一辙的促狭表，仿佛从里到外都是一对如假包换的亲兄妹。

        这一场原本就冷清，陶然和钟意一走，整个影厅只剩他独自面对满屏血浆。他等到第十一分钟，说不清在焦虑什么，终于再也坐不住。

        电影时长才刚过半，两人都没带走喝剩的饮料，应该是结伴去了洗手间。陶决扯扯被冷汗黏在后背的上衣，又等了十分钟，不见有谁回来。

        场次和爆米花都所剩不多，恐怖片以二比一险胜片，陶决手捧机底刮来的最后一桶渣渣，被架住左右挟持。

        料她不舍得打钟意的，陶决没躲，果不其然声大力小，有。他啧声，“我看你像猪。现在你男朋友才是我，这锅不背。”

        此刻占据他的少年神淡淡地垂着帘，全然一副离之外的模样，却只随意挑动就让他的妹妹酥难立。

        三个人逆着散场的人往里走。

        如假包换的亲兄妹，这一刻又成了久别重逢的小侣。他的妹妹被抬起巴、揽着腰压在墙上，毫无抵抗地张接受属于亲生兄长的唾，在晦暗的走廊深被亲得双绞紧簌簌发抖。

        “嘴巴不要闭起来，喜就多吞一……是这样吗？……哥哥是这样的吗？”

        “也接过吻吧？我看到了，你故意让我看到的，我后来才想明白。”

        “……。……你答应过我的，不会再把疼痛当成……”

        回过神来，两侧空无一人。

没到合法饮酒年龄，酒吧和夜店自然没戏，但除此之外这个时间还营业的地方屈指可数，于是还没走远的金青年又被她叫回来，一趟顺风车不知为何开得战战兢兢，把人送到电影院门便以最快速度逃离现场。

        “你不开心了吗？别不开心呀，我只是……”

        “你好像把他吓得不轻诶，有什么猪吗？”

        交缠的唇泛着光，刺得他不敢直视。

        愣住的几秒间，他已经错过及时离开的机会，被暧昧的絮絮低语缚在原地。

        陶决无声退后一步。

        洗手间里外都没有人影，逃生通的指示牌亮着幽光，走廊尽被那片莹绿笼罩，让陶决意识拒绝靠近。

        “还、还好……？”

        理智说此时应当转离去，脚步却不肯停，带他转过逃生通前的拐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