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决冷得直气:“你故意的?”
……
陶然这会儿已经挂了电话,没好气地把手机一扔:“你猜他从哪搞到我联系方式的?”
“……朋友,你没事吧?多久没睡觉了?”
一条街外传来车辆驶过的引擎声。
吞的泪去了哪里?
钟意唔了一声:“我住的时候填的紧急联络人?”
远光灯蛮横地穿透树丛,照亮我与他中间的一小片区域。
“是Caleb,我的室友,上个月过生日的……”钟意帮忙调整冰袋在脑后的绑带,又听了听陶然那边的动静,小声说,“可能上要见面了,被他看到不好解释,哥哥先忍一。”
“所以,就是这样啦。”
实在是那一瞬间映视线的脸冲击力太大,我忍不住问:
“我已经让他们站远一了,这个距离什么都听不见,开始说吧。”
陶决不想让她张嘴。
“什么?不行――”
夜里的废弃篮球场除我们之外空无一人。Caleb顾虑地朝钟意和陶决的方向望了又望,定决心似的开:“你最近有没有――”
“对,”陶然一脸不解,“他直接问你不就好了,为什么绕个大圈找房东要资料?还让我不带别人单独去……”
绪唐突中断,几乎将他淹没的剧痛倒是没有了,泪却一时半刻收不住。陶决接过钟意拿来的冰袋,后知后觉难为起来。
陶决拍案而起。
意识到的时候,陶然已经看了他很久,脸上的表介于无所适从和无奈之间,仿佛张开嘴就能吐好多句“别多想”和“都过去了”。
“……你就是故意的吧?!”
有专门敷睛的冰袋。
“……?这么着急?需要我提醒你现在是周五晚上九吗?”
他几近失控地握住她的手腕。他该说话的,他该像个哥哥一样说些什么,可他太疼了,五脏六腑都疼,疼得不能思考,汽漫过视野,打在交叠的手上。
“………………”
“哎不是,你哭什……”
“不是,到底有什么要紧事,电话里不能说?”
陶然说到一半,匆忙手腕,接起突然作响的电话。
“你为什么有我的号码?……行吧。”
可她一次也没在他面前哭过。
免提没开,对面是陶决听不清的英语。几句之后,陶然满脸写着“麻烦死了”,扭打量他片刻,更深地皱起眉,随即一边嘴上应付着“好好好”,一边往他手里纸巾,又指着冰箱朝钟意比比划划。
“……哪位?”
“睛应该不难消,嘴角的淤青有麻烦……啊、罩的话……”
说话间将扣拉到最紧。
我双手一摊,摆钟意的招牌微笑,对面一金的大个吓得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