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不自觉握起的拳被右边松,左边传来微哑的话音,“那你听到什么了?”
我打断同时声的两人。
甚至就算我被他了什么,那些在真正的父女间稀松平常、换成继父女却会被行赋予歧义的话,恐怕只会现在对不完受害人的层层盘问中,用以当庭佐证加害者的清白。
只是那一天发生的事被我反复咀嚼了太多次,早已尝不任何味,很难再一副被它引起绪波动的样。
过于地狱导致冷场。陶决就不说了,甚至连钟意的脸都不是很好看。
“放松啊,彩的分还没到。”
两侧呼声忽然步调一致地停了来。
“除了想办法套话,也没有别的选择了吧。”
“……”
“……”
“只是一对结婚五年还像恋一样的笨夫妻,半句不提在家练琴的留守儿童。”
“房间里一怪味,窗又打不开,熏得人晕恶心,手机玩着玩着就掉沙发里了。掉去是一个,捞来是两个,他甚至没锁屏,你说巧不巧?”
我睁大无辜的双:“怎么不算彩呢?这要是在小说里,低得算个小,评论区平地起楼骂了八页半,作者梦都会笑醒那种。”
“你是说……”
“……但我就是不能啊。”
将自己也无法信服的答案当作救生板、抱着它一边沉一边拼命蹬的姿态,看起来该有多愚蠢呢?
“……?”
陶决没忍住:“你那叫彩?!”
“我想证明不是他的。我想证明他没有动机去,巧合只是巧合,妈妈这次没有错人,她这次是真的和一个特别好的人结了婚,那个人真的好到值得她不假思索地向十二岁的孩求一份宽容,她那么相信他――为什么啊,警察也说是事故,为什么我不能也相信他呢?”
“什么都没有。每次都一样。”
他嘴角动,没再接茬。
我顿了顿。
于是一个月前,终于被我等来机会。
是早有前科、如果不划清界限反而有意亲近,多半会开始蠢蠢动、试图脱离父亲角的异。
“然后呢……?”
“…………”
毕竟不是真正的父亲,而是藉由婚姻关系被妈妈安排到这个位置上、并不受血缘所约束的异。
并不是我故意跑题。
“哪会有那么巧合的事?偏偏在没人没监控的路上,偏偏我亲手装上去的行车记录仪那天留在家里充电――”
深涌上熟悉的作呕。
“就是你们都知的那天,他找我见面。天黑后,酒店房间,两人独,由是妈妈忌日。赌对无事发生,赌错上新闻。”
“我连自己的妈妈都没办法相信,甚至行车记录仪都是装了窃听才送给她的。我怎么可能相信一个对我过手的男人?”
“因为我想相信他。”
“轨记录没有,可疑转账没有,
「看到一条适合你的领带」、「钢琴要记得帮我好好保养,次一起弹吧」、「别熬夜工作会坏掉的!哎呀、不是说你老」、「什么时候过来看我啊,想吃那家超贵的排」……
然而钟意没听懂梗,陶决又铁了心不捧场,我只好继续试图把这件本质无聊的事讲得有趣些:“我之前说他喝了酒,又想对我手,但其实他没有那么着急的。他至少先去洗了澡。”
“所以你――”
我说。
我拍拍他们俩。
“总之要先和他拉近关系――了很多可能会回过来咬我一的尝试呢。”
然而我赌他是个好人,哪怕我明知概率多低。
次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