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问题?”
陶决五指收拢,将毯攥褶皱,“你上一次穿那件有绒帽的浅灰外套,是多久以前?”
“……我答了你就答是吧?”陶决紧抿嘴角,“一到三次,交换后还没有过。轮到你了。”
然而等不到钟意消息的清醒时间更加难熬,我打了几局消消乐就退来,觉什么都兴味索然。
“两周前,我和钟意交换的前一天晚上――你没有跟钟意一起去给他室友庆生,而是跑去离家两个小时的酒店找了那个男人,还在那附近买了刀片的晚上,发生了什么?”
他忽地抬手一扯毯,任我被带得向他倾了倾,不作停顿地抛一个问题:“你跟你继父的关系怎么样?”
毯巍然不动。
我一使劲将那些褶皱拉平,“你又是什么时候跟妈妈恢复了联系?”
脚腕被隔着毯抓住。
“我也可以回答这个问题,”我把脚往毯缩了缩,又想拉毯,没拉动,“……只要你先回答,为什么你明知葬礼时间不对,还不拆穿我。”
平时脑清醒的我不会这样冒――然而被一个噩梦引起的,不合时宜的求知,将我引了这条死胡同。
我挣不开他,双手捂嘴,控制不住呕。
我用了力气跟他河:“那除非你先告诉我,两年前开始每个月给我打钱的‘外公外婆的代理人’是谁。”
“陶然,回答。”
。
“……你知不知,妈妈为什么不喜我?”
我已经意识到,他所有问题一环套一环,都指向同一个答案。
我索抛弃它,撒手向后挪,仿若断尾求生:“……你每周几次?”
“……”
那些发生在我上的事,不于漫长时间轴上的哪个坐标,归结底,只有一个答案。
整张毯都在发抖。
“你闻见酒味就吐得生活不能自理,”他停顿,却并未就此放过我,“为什么你那件浅灰的外套上,有一大片酒渍?”
陶决的鬼畜视频屡屡被大悲咒卡,终于忍无可忍:“你想说什么?”
我想套他的话,正如他也想套我的答案。
我与他几乎同时暂停,客厅陷寂静。
陶决整个手掌住毯一角:“除非你先告诉我,七年前你抑郁的原因是什么。”
我开始放电音版大悲咒。
“对。”
“我可以回答你,但你也得回答我一个问题,”他放手机,指尖搭在毯边缘,“你刚才梦见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