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忘生拢住他扣在自己腹的手,也放松地倚靠在他上。
李忘生眸脉脉转地看他一,才对拓跋思南解释:“侣只是一同修行的同伴,无须‘结成’。不过拓跋兄说的也没错,我们从小便一同修,自然算是侣……让你见笑了。”
站在一旁的拓跋思南:“劳驾问一句,这里是只有你们两个吗?”
李忘生欣然接受,垂眸浅笑:“多谢师兄。”
谢云颠颠地跑过去,第一时间牵了他的手。
晚间回了山,便知纯阳仍在中参悟,二人略禀报过,便一回了太极殿。
谢云却似抓住了即要扶摇离去的仙鹤般,暗自舒了气,展颜温柔:“我瞧你力不济,来,师兄助你恢复一二。”
谢云再次油然生方才的想法:能参与此次大会,实在是值。
两场比试,虽拓跋思南均获胜,却还是在分别之际不舍:“希望以后再见,你们变得更。我会记住你们,谢云,李忘生。我们来日再战。”
他自言自语完,突然又似明白了什么,笃定:“我知了,你们肯定已结成别人说的那个‘侣’。”
但总归师父是没有反对的,他对于教徒弟,大多时候是放养任之的状态。于是他们便在师父底了太极殿又去剑气厅,姿势地用了个遍,倒是愈发深厚了,却一直没想到合籍这一茬。
知他珍惜对手,二人洒然应,方并肩离去。
寻常侣双修,自可随心随意,于彼此均有益即可,但这合籍,却是必须同宗同派,得彼此师门师父首肯,才能真正结为“夫妻”,从此漫漫求之路,都在侧相伴,如是一。
拓跋思南抬手去抓凌空乱飞的发:“我没笑你们,你们好,令人羡慕。”
二人打得你来我往、不分上,但毕竟李忘生更多时候还是独自参悟练剑,比之拓跋思南四游历比试,缺了几分实战变通的经验,对方略一换了攻势,他便有些力不从心,自知已无胜算,白靴一,后撤几步拉开距离,收剑:“忘生受教了。”
静静相依片刻,谢云突然一字一句:“忘生,你可愿与我合籍?”
粹的,对剑法的追求,每一次招数相抗,都只有对剑意的求索,不掺杂其他任何杂念。
他们的事,虽之前也轻描淡写地与师父提过,但师父并未明确表态,只说他们年纪尚小,要彼此护尊重,凡事都须多加考量,不可随心所胡来。最后几句是对着谢云说的,虽然神态依旧柔和慈,谢云却生生听了些咬牙切齿。
说罢,将方才调息满的力由掌心递,输送给李忘生。
李忘生手心发了薄汗,杏微微睁大:“师兄,我手上有汗……”
二人便齐齐失笑,只觉这少年率直可,虽沟通偶有对不上的时候,却十分真实坦诚。
听到最后两字,李忘生一时失神。
说着就要爬到榻上去,却被谢云展臂捞了回来,自后搂着他,巴抵在清瘦的肩上:“这有什么羞的?我看了喜,自然要笑,又不是嘲你。”
拓跋思南就真的思考了一会儿,迟疑:“难是我见识少的缘故吗?可之前见过的也不这样啊。要真说起来,你们这举止,明明比别人夫妻还腻歪。”
谢云神明亮,唇边笑地望着他。
与扬州不同,长安的风里仍夹着条缕寒意,透过衣隙来,多少激起些鸡疙瘩。
他这一问,倒
片刻,他才:“师兄,我们需要合籍么?”
李忘生转便看到他盯着那娃娃轻笑声,满面羞赧,绞着手指:“师兄莫笑了……忘生这就去收走。”
谢云不忘回接他的话:“拓跋兄不知,这便是有个师兄弟的好了。”
谢云闻言怔住。实则侣这个东西,并不需要什么“结成”,又不是凡尘夫妻。他们师兄弟二人从小一同修练剑,自然从小就是侣,这一上,他自认李忘生也是这么想的。但若说到“结成”,其实他们家还有一说,正如俗世说的结为夫妻一般,乃称为“合籍”。
待李忘生了灯,谢云一瞧见床榻侧规规整整放着“云崽崽”,旁边还有当年送的缩版“忘崽崽”,两个一大一小平躺在枕边,上还给盖了个鹅黄小毯,印着朵朵火红石榴花,可见珍视护。
思及此,谢云心绪回转,垂眸去,却正对上师弟笑的一双。
名剑大会已经落帷幕,他们不再逗留,过了一夜便收拾行,拜别藏剑庄主后,驾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