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睛在屏幕，耳朵竖起来听的柳岸，神也诧异地往旁边瞥了瞥。又兀自回忆起来，还真没怎么变――这人是唯一会在凤凰城问有没有金俊眉的，害得她跑去对面便利店买了瓶四块钱的饮料倒壶里煮。最后还是收了那个难搞的人两百，扫个人码付款，柳岸收得心安理得，其名曰跑费。

        “那个只是为了提神。”老实回答，她来说咖啡的效果比茶好许多，再加上国外很难买到适合味的茶叶，也就习惯了喝咖啡。

        “人的味都是会变的，对吧棉棉？”十分明显的意有所指。

        “不，没变过。”周棉清回答的很简短。

        连周棉清都忍着惊异转过，没有获得回应，生生把疑问憋回去，继续听柳岸认真介绍那两杯平平无奇、毫无冲泡手法可言的茶。南希双手捧杯小抿着仔细品鉴，然后煞有介事地：“的确是这样。”

        “加十块冰的式，你以前只喝这个。”南希盯着周棉清，表沉得像要落雨。她不是没送过她茶叶，搁置在书房最层，直到周棉清回国，预示着将被永久封存的命运。

        很容易就查到柳岸这里，那些事并不是秘密。只是柳岸叫周棉清的次数也不多，还大多是客客气气的“周小”，但她听到了一个故事。

        那首歌叫《绵绵》。

        “虽然茶很不错，但我找到这里来不是为了品茶的。”南希因这个举动总算清醒，里多了冷意，把杯砸在桌上发清脆的声响。

        她真有这么无聊，因为一个称呼发散思维。

        柳岸因为一首歌失控的故事。

        她故意叫棉棉，这是她这几年观察来的，几乎没有人叫过，偶有不相熟的朋友想使用这个称呼，周棉清都会摇摇婉拒。其原因绝不是嫌太亲密这么简单，直到她让人去查周棉清回国找的第一个。

        即使早对柳岸的伶牙俐齿有所预期，但亲见着她镇定自若地把无说成有，赋予本地并不壮大的茶产业一系列传奇故事，还能讲得如此有理有据令人信服，周棉清跟着端起茶杯，也试图从中悟名堂。

        面前一只手递来茶杯，柳岸笑得温和，适时声解围：“我没动过，南希小不介意可以就喝这杯吧。今年的新茶，会清香一些。”

        南希又瞟一像没听到这两个字一样的柳岸，正安分坐在旁边低看手机，甚至一边耳朵里还着蓝牙耳机，事不关己的模样好像只是来拼个桌的。她原本要跟着小林去，是周棉清疾手快地抓住她的手腕把人留来，她才勉为其难作陪的。

        她没那么无聊，南希的敌意都快摆在脸上了，她再在这儿当电灯泡，照得“棉棉”两个字从另一人嘴里吐，自己却不能表现不满。

        南希看上去有些受伤，恹恹地嗯一声，不再说话。周棉清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显得不近人，补充：“我喝不惯绿茶，这边是产红茶的，你难得回国，也可以去尝尝。”

        没什么特别的。她又看一柳岸，这次终于对上视线，仿佛能看见周棉清脑袋上着大大问号。柳岸忍俊不禁地低，肩膀微微耸动，接过周棉清的杯，朝着唇印的位置覆盖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