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正霖在后紧紧握着的手也没有馅。自从那天一别后两个人就没再见过面,玉知在七月底报名参加了一个数学衔接班,一读起书来就更不记得这号人曾带来的烦扰,她有意识地忽略,却不知章正霖这一个月的煎熬。
章正霖给玉知发了几条消息都石沉大海,不知那时候玉知账号被盗,人又正在江州乐不思蜀懒得回他短信,直到半个月后才回复他消息。他以为邢玉知一直都在生气,去她家敲门也没人应门,他脑里已经把为数不多看过的狗血电视剧漫画过了一遍,不会是搬家了吧?不会是突然要去别的城市读书吧?陈晨也是,明明说好了大家都是读一中,不知怎么回事,前阵突然说要去江州读书了,让王怡婷一阵肝寸断,甚至在他的聊天窗鬼哭狼嚎。他联想到之前邢玉知提起她家在江州买了新房,更是冷汗如雨。
幸好月底他收到消息,玉知云淡风轻说前阵在江州,两个人又闲聊了几句陈晨要去江州读初中的事,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章正霖心里重复播放着他自己说的那句“你知我也知”,心里后悔自己的一时冲动,事实上破了窗纸就是把两个人隔开了万重山。
玉知心里也觉得和章正霖说话怪怪的,他讲话好像比以前更小心,没那么自然。不过从江州回来后,她最近心都系在邢文易和数学衔接班上,暂时把别的都放在一边,也就随他去了。
报那天是周六,邢文易刚好不用请假,有时间去送玉知报。他在火朝天的氛围里手忙脚乱,确认录取通知书本、缴费、领学生证,还要带着玉知去找她的教室,班主任会先让大家认认面孔,家长们就在教室外等着。
恰好有个学生爸爸和邢文易工作打过照面,他过来叫一声邢总就要递烟,邢文易提醒他:“无烟环境。”两个人把烟收起来走到一边去扯了两句闲谈,等到里开完见面会,一个上午也折腾完,这就可以各回各家了。
邢玉知到了新环境心里其实有些紧张,不过班上有三个小学同学,大家叽叽喳喳聊了一会儿又放松了些。她开完会来看见章正霖从隔班拿着扫把来,和一群男生有说有笑。他人缘一向可以,不过邢玉知隐隐约约听见他们叫他“班长”,班长?这才见面半个小时就连班长都选好了?她有震惊,章正霖看见她,抬起手来挥了一,很快就被走廊里家长、老师大的影挡住。
玉知随着人了楼,邢文易站在一楼楼梯外等她,顺手接过了她肩膀上的书包。刚刚已经把课本分好,玉知在车后座上又把书包打开清了一崭新的课本。邢文易闻见车里都散着一新书的油墨味,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玉知:“就开始看书了?”
“随便看看,再清一有没有多的漏的。”玉知把新书都放回书包里,这大课本就不方便用日历纸包了。她心里恍惚了一,想起刚和邢文易住在一起的时候他还会用旧日历给她包书,这才多久?一眨房都买了两套,才从江州的新家回来没多久,对比就更为明显,住在旧旧的钢厂宿舍都好像是上辈的事。
她喜漂亮的大房,可是心里又总是不安,她一直以来都知爸爸是工作能力很优秀、很会赚钱的人,但以前他在灰土脸的岗位,住的是破破小小的房;现在他要穿西装打领带,面面开会谈生意,都有司机了,两年就买了两套房……
她想起那套去年被拆的钢厂宿舍,心里不知究竟是在替什么伤,她翻动手中的课本,问正在主驾开车的邢文易:“爸爸,等能给我包书吗?”
“买那种塑料的包一吧。”邢文易想了想附近有个文超市,拐了个弯往右开,可是买好了包书,玉知脸上却显得不那么开心。她从文店拎着一袋塑壳坐回车里,邢文易似是想起,顺提了一句,过完年就该换辆新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