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日常(二)

        日復一日描寫書法，在讀書認字的繁忙中迎來了年末。

        每到年末，是餐廳最繁忙的時期。

        一通通預約的電話、一單單年夜飯的訂單。

        往年白鷺不在意跨年這種小日zi，也就自然不像平常人家守在電視機前倒數，忙完餐廳的事務，再吃完飯，就上床睡覺，一丁點都不染上凡間煙火氣息。

        可現在已經非孤shen一人，想來郁清辭應該也未經歷過跨年的應辦事項。

        白鷺摩娑指尖，略為猶豫後，便起shen牽起郁清辭朝屋外走去。

        憑著印象繞了兩個巷kou，終於在街角找到了一間雜貨店，老闆蹲坐在椅凳chou著菸，看著她們走近，便揮了揮手招呼。

        兩人踏進店裡時，頭頂上的舊燈泡還一亮一暗的。

        說起雜貨店，鄉xia小孩自然見過，也常常上門買油鹽醬醋，但這還是郁清辭第一次不是為了那些日常用品登門。

        「去看看有沒有想吃什麼零shi」

        白鷺又晃了晃女孩的手，目光han有鼓勵。

        她想給清辭那不算童年的童年，漆上彌補的顏se。

        無意間也在明示暗示她：你有資格撒嬌、有資格哭鬧、有資格耍脾氣。

        清辭在對方鼓勵的目光xia走向了矮架，在一堆糖果中產生了選擇障礙，最後力排千萬誘惑，選擇了梅zi香煙糖。

        女人靠在收銀台邊，看著她一步步走了過來，看著她扭nie的步伐xia懷裡只抱著一盒香煙糖。

        「只有這一盒？」

        「一個就好了，而且其他的看起來不太好吃」

        「是嗎」

        「是、是的」

        女人再瞥了她一yan，不置可否。

        她轉shen走回矮架前，挑挑選選，憑著童年印象挑chu童年滋味不可或缺的小零嘴，又聽從笑容已經咧到耳後gen的老闆推薦，將兩大包薯片、碎麵和豆gan1丟ru購wu籃。

        兩人再走chu商店時，分別提著一大袋的零shi，指尖還勒chu了深深的紅痕。

        「jiejie，太、太多了，我吃不完的」

        白鷺就是突然升起逗nong女孩的心思，「小小年紀就學會獨shi了可不好」

        「沒有獨shi」郁清辭翻開手中的袋zi，從大包裝的碎麵袋xia艱難的chouchu香菸糖，獻寶似的捧到白鷺面前:      「這是我現在最想吃的糖果，可以分妳四gen」

        一盒香菸糖裡面也才五gen，清辭給了她四gen，明明饞得很，卻只給自己分一gen。

        白鷺嗤笑:「小mao頭才吃這個，大人都來真的」

        話是這麼說，白鷺就著女孩的手合力拆開菸糖盒的外包裝，然後chouchu一gen叼在嘴上:「我吃一gen就好了」

        「jiejie...會chou菸嗎」

        「嗯？」白鷺把嘴裡的糖咬斷，gan受梅zi的酸甜在she2尖散開，不禁瞇起yan:「不常chou，偶爾碰上煩心事才會」

        「chou菸是什麼gan覺」

        「菸可以讓我放鬆，也能讓我變得更冷靜。不過，以目前來說你還在長個zi，不適合碰這個」女人覷了她一yan，拿chu電梯卡gan應，並anxia頂樓鍵，「有煩心事都可以找我聊聊」

        「那、那jiejie有煩心事時也可以跟我聊聊」郁清辭扯了扯她的衣襬，小小聲說著，但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有些喪氣地垂xia頭:「但我可能幫不上什麼忙...」

        「怎麼會？有時候傾聽才是這世界上最難能可貴的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