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由她主動開啟話題:「我的名字叫李淑芬,你叫什麼名字?」
「陳俊傑。」我回答。
「你為什麼要河自殺?」
我停了吃飯,將目光從哆啦B夢轉移到李淑芬上,而她也直直地望著我,直視著我的雙,就好像要看進我的靈魂深處。我不習慣與人對視,於是別開了目光,看向一旁一無所有的地板。
「與其問我為什麼自殺……倒不如問,我為什麼非得活去不可?我為什麼一定要活著呢?我沒有什麼非得活去的理由,所以我就去自殺了。」
「活著……一定非得要有什麼理由嗎?」她的表看起來有些悲傷:「就算沒有什麼特別的理由,難活去不好嗎?」
「活去有什麼好的?」我反問。
「呃……生活中還是有很多值得追求的事,還有很多會讓人覺到快樂的事啊!比方說……唔……你有夢想嗎?」
「沒有。」
「你沒有夢想?比方說……發大財什麼的?創業當老闆什麼的?或者去環遊世界,到處旅行啊,吃之類的?」
「沒有興趣。」我淡淡的說:「錢財乃是外之,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不什麼樣的,吃進肚裡,最後拉來的都是大便。」
「喂……現在還在吃飯呢……」她的表看起來很尷尬,但我還是繼續說去。
「旅行很累,交通要錢、住宿要錢、吃飯要錢,我沒有這麼多錢可以去旅行,而且很累。說到底旅行的意義是什麼?增廣見聞?增廣見聞之後又能如何?IG上面的旅行照都是炫耀用的,PO來的目的就只是讓別人來羨慕。但我不特別羨慕那些去旅行的人,也不懂旅行的快樂在哪裡。」
「呃……好哦。那麼……你不是很喜歡動漫嗎?遊戲和漫畫也喜歡的對吧?如果死掉的話,就再也看不到那些了哦~」
「無所謂啊。」我語氣淡然的說:「雖然說喜歡,但也不至於為了繼續看動漫和玩遊戲,而拼命想要活來的程度,那只是一種可有可無的休閒娛樂。」
「你有家人嗎?你父母知你河自殺嗎?」
「他們覺得我是他們人生中最大的恥辱,從很久以前就斷絕關係了。」
「…………你是不是從來沒有談過戀愛?」
「沒有。」
「你喜歡男人?」
二十五歲的男人從來沒有和女談過戀愛,被這樣懷疑也是正常的。
「…………」我看著她,說:「如果要論男人還是女人的話,我在取向上確實比較喜歡女人。但我從來沒有愛上過任何一個女人,也沒有被任何一名女人愛過……沒有任何一名女人會愛上像我這樣的人,而我也不會去愛上任何一名女人。」
「為什麼不去愛?」
「………………被我這種人給愛上了,只會被對方當成困擾而已吧?」
「誰說的?你不去愛愛看,怎麼可能知有沒有回報?」
「我沒有工作,沒有錢,長的不帥,沒有目標,沒有興趣,沒有夢想,沒有成就。像我這樣的人,沒有愛人的資格,也沒有被愛的資格。」
「你錯了!任何人都是值得被愛著的!任何人都是!」李淑芬看著我,問:「你以前有過任何犯罪紀錄嗎?」
「……沒有。」
「那你不就是一個很好的人了嗎?」
「…………」我笑了來:「沒有犯過法就算好人了嗎?你對於『好人』的標準也太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