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

        对她这种乖乖听话的“好孩”来说，承认错误是一件极为羞耻的事，而这份羞耻，不是一遍遍向景致歉，就能弥补的。

        “他对你好吗？”

        景致里浮现忧伤，“是我太相信你了吗？”

        江萝不想成为朋友的笑柄，后来，意识抿嘴，成了她再也戒不掉的小习惯。

        江萝近距离盯着景致沉睡的面庞，密的长睫，分明的野生眉和天生细腻的好肤，她嗅到熟悉的气息，记忆中的味。

        景致近距离盯着她，里透着认真的疑惑和好奇，“我当初错了什么，能让你这么恨我？我们在一起那些年，对你来说，到底算什么呢。”

        这份百分信任崩塌后带来的沉重和崩溃，足以压死他。

        他大概是累了，一秒，没了动静。

        江萝轻轻握上男人的腕骨，告诉他，“你别生气了。”

        这会，江萝终于止了泪，抿住嘴了。

        景致扯开被褥，颀长的满满占据床中央，之有了起立之意。

        零星的睡意被这一画面彻底驱散。

        江萝格虽好，碰到关键问题，景致总有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挫败与无力，像一样的女人，推不走，抓不住。

        景致克制地说这话时，眶泛起了红血丝，神着少年气的愤愤不平，“你理解过我了？”

        “那你哭什么？”

        “比我对你还好？”

        除了满足生理望，他们确实没什么值得再交的，他轻飘地瞥了她一，“坐上来。”

        “那应该怎么，还需要我教你？”

        这次，江萝没有选择，也没有摇，“我和他已经结婚了，我不想再对不起他了，你能理解我吗？”

        隐约透着光和影，他“啧”了声，不悦地睁开，沉声促，“还不快过来。”

        她也从未背叛过他。

        他抬了些音量，提醒她，“关灯。”

        生活没什么变化，见面相时，她还是很乖，很听话，关心照顾人，安安静静的，温温吞吞的，绝不会在他底制造多余麻烦。

        刚上小学时，她盯着同学的唇试着学说话，然而在他们看来，自己只不过巴巴动着嘴，除了稽搞笑，愣是发不一儿声音。

        景致转了个，圈住棉被和靠近的江萝的腰，用和被将她紧紧裹在怀中，“你不会自觉一？”

        仿佛，这十年什么都没发生，她还是他的女朋友。

        “我欺负你了？”

        他选择漠视她那该死的婚姻，安自己这样也好。

        江萝没了反应，低着巴，低垂的帘遮住了神的颤动。景致将她的任何细微表尽收底，无奈摇摇，自嘲地笑了笑。

        他清醒过来，“你哭什么？”

        江萝摇了摇，抬着手背将泪抹净。

        “你过我吗？”

        曾经，他是个无论到多晚，有多累，事后都会起，事无巨细地给她清理净的人，而如今，可能他太累了，也可能是老了，面对泪汪汪的女人，再提不起任何怜香惜玉的。

        一团糟的生活。

        天边由近及远的剧烈轰鸣声，将景致从睡梦中惊醒。

        江萝紧咬着唇，随手扯了个谎，“……我在生理期。”

        年轻时，景致总觉得任何，包括该死的伟大非黑即白，你是我的，我是你的，谁也不得他们。

        她哭了。

        恍惚间，他看着江萝睛，湿透亮，以为自己看走了，珍珠般的大颗泪从那双无辜的睛里不断落。

        “那你凭什么对不起我？”

        景致光脚走浴室，浑赤，几乎没多想，沾了床倒就睡，全然忘记屋里还有个沉默的江萝。

        “烦死了，每次都要我说。”

        “你还是选择他，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