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她还不晓得他在记录什么,等弹完了,放琵琶走过去探一瞧,竟然发现这狼在记谱。
他有了极度渴求的东西。
这样也不好。
“不要。”
她才不跟他玩呢。
她才不要跟他亲近,反正都是得不到的人,何必给自己徒增烦恼。
公母对立一时尤为激烈。
好在沈佳仪的表演并不,多数时候她只是拿那些乐自娱自乐,并不招摇。
甲壳虫想跑,被他手指着,动弹不得,只能憋屈地停在原地,心疯狂祈祷。
公狼们如果知这乐声自一个女人之手,后面便会牵涉许多麻烦。
烧狼。
沈佳仪弹琴的时候,他就拿着羽笔刷刷记录。
只是曲调有时过分柔婉约,让人觉得有可能是只母狼。
但因为这个偷谱的事,沈佳仪特意找过他一次,很是郑重地跟他说:“这些谱,是我们国家的大师们写的。”
“ 日月所照,山川所至,皆是汉土”
“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寒霜十四州。”
这样不对。
沈佳仪耷拉着眸:“喂……”
她小时候也看网络小说,里面穿越剧的女主有了金手指后,什么李白杜甫唐宋八大家建安七公,诗文都成她的了,什么凤凰传奇周董坤坤,歌曲也成她的了。
“龙腾盛世,国泰民安”
小姑娘怒气冲冲地跑开了,将他晾在一旁,想朝他甩脸就甩脸,想不理他就不理他。
愈发像恃而骄的布偶猫。
“你怎么偷我的谱?”沈佳仪大为惊讶。
想要得到,只需轻轻一撩手,给她扣上女的枷锁。
于是那个躁动的月圆之夜,他手上没有沾血,只是大半夜地不睡觉,跑去合树,沉默地捡起一朵又一朵的合花。
“千里江山图,万岁通天贴”
于是女主顺理成章,成为碾压所有人的才女,开启狗血文人生……
说过的很多词汇,从未如此象化地蹦在他前――
但伊比利斯绝对不会愿意她为旁人弹琴。
他靠自己的手腕理好此事,而后继续独享她的好。
就如摆乐这等小事,他都贪恋独占的觉,更遑论其他。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角连营。”
他便尔雅地一扯唇角,灿金的底了,“好吧,作为报答,我教你弹六弦琴?”
伊比利斯颔首。
他也不恼,瞧着她提着小裙跑远的背影,嘴角抿个溺又无奈的笑来。
可,不是这样的。
她,应该是定的偏与守侯,看她幸福快乐,看她去更好的自己,而不是――
拜托――
他知这一曲多震撼,狼族耳力惊人,估计也听到了。
王在他的私人庄园里养了个乐师,那乐师的乐声甚至比最优秀的公狼乐师还胜一筹。
只是伊比利斯这只怪狼实在太喜《龙》,他要她给他弹了几回,仍旧还想听。
那时王城里传起个传说来。
“唔,”他应,还在动笔完善着曲谱,“我听到,就是我的了。”
沈佳仪原本是担心他会写他的名字,但这会儿更觉得惊悚无比,忙摇不止,像个小拨浪鼓似的,“不不不,那是人家写的谱,不是咱们的东西,咱们可不碰。”
那一刻,伊比利斯对她的,狂炽烈,近乎灼烧着濒临崩溃的理智。
只要她在,他就有源源不断的谱可偷。
“中华上五千年……”
其实在此时,他那近乎病态的,过分偏激的占有,已经稍稍表迹象。
伊比利斯不会约束着她,不让她弹琴。
狼族尊贵的王,就那么安静地蹲在树,修长漂亮的手指轻压着一只甲壳虫。
她可以去她喜的事,不顺的狗东西,他自会替她清理掉。
低整理好乐谱,饶有兴致地想着,回去在竖琴上实验。
公狼们为此大为恼火,母狼怎么可能通晓音律?母狼怎么可能的比公狼还好?
捉了一会儿,他收敛了生动的孩气,站起来,灿金的底也归于平静。
她其实还在怄气,心底想答应,可偏偏跟他耍脾气。
这事的解决办法其实极为简单,只要带她来,在人前弹奏一曲,这种矛盾就能转嫁到人族上。
又像她过的诗句――
她很尊重版权,那些都是旁人厚积薄发,耕耘不止多久才结的果实。
“待从,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他一扯唇畔,揶揄地扬了调,“不如署你的名字,往后史册,或许还有你一笔。”
小姑娘又试探地问他:“所以你记录来,署名怎么办呢?”
引他的从来不是姣好的容颜,金银珠宝的缀,亦或是的诱惑,而是脑与心灵的共鸣。
伊比利斯,渣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