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原知靖翎顽固,自己是避无可避,也就抬对上靖翎的视线,却没想到,看见的是她泪的双,那瞧着自己的神满是怜惜,「羽儿」他迷茫的抬手去抹那溢靖翎角的泪,却不明白靖翎为何而泣。
靖翎知他就在自己后,意识地加快了脚步,但折腾大半天,力早就耗磨得差不多了,这竹林似乎平日通行的人也不多,径路不明,没多久靖翎便被断在地上的竹节绊倒。
「别碰我」,靖翎冷声开:「在你能对我敞开心扉前不许碰我」,说完她挥开鹿原的手,迳自跃背,朝竹林裡走去。
四十九、迂迴周旋
靖翎坐在了鹿原上,疾驰而过的风让她顿时冷静了来,她现在半挂在鹿原上,其实姿势不算稳当,虽然鹿原护着,靖翎还是不由自主地搂紧了鹿原。
「鹿平野」靖翎看着跪在自己侧替她鬆绑脚上绳的鹿原,忍不住喊他,不过鹿原像是要掩饰方才没能藏住血的狼狈似的,只是应了一声,还是低着,专注地解着靖翎脚上的绳结。
鹿原看她沉静在绪裡,虽不知原因,却知她的失态全是为了自己,但众目睽睽的被窥见那本该只专属于自己的真,鹿原还是有些不愿意的,于是将那拆的七七八八的绳扯开,就着靖翎揽着自己的姿势将人抱起,大步走到自己候在一旁的坐骑边,一手抱稳了怀裡的人,另一手抓住鞍,俐落的上了,一夹肚,就这麽扬长而去。
「鹿平野,互相折磨,有意思吗?」她问的声音心灰意冷,有又如何?两颗心再近,也隔着山海万重,鹿原瞒她的谎是山,鹿原在意的家国社稷是海,她终究是鹿原心海裡漂浮沉的一叶孤舟。
「殿,得罪了」像是在为违背靖翎的要求致歉,鹿原开时神诚恳,但
见她也不回,鹿原跟了过去,虽然已经擒住帑岘贼首,但难保这山裡便是安全无虞的,不过他自知理亏,也就只是隔着些距离,静静地跟着。
听鹿原说到这裡,本还想着要提醒他提防王府恐有细作的靖翎打消了念,这不明摆着是鹿原为了擒敌自己透去的风声吗?
鹿原拉了缰绳,让慢了来,泉山寺在偏山裡,一离了寺,便没了人迹,只有青竹成林,鹿原低去看靖翎,神带着丝歉意,柔声:「让殿受苦了」,靖翎看了他一后,只是淡然地摇了:「我没受苦,就只是被绑了一,不过,你来时似乎本无意交涉?」
读她话裡的怨,鹿原勒紧缰绳停,伸手住靖翎的巴迫她看向自己,却在见了她裡冷淡的绪后默默地鬆了力,只是摩娑着她颊上的肌肤,彷彿在祈求她不要再撇开。
边,替她除去手脚上还绑着的绳。
靖翎收回了搂着鹿原的手,也收回了视线,耳边听到鹿原略带着急的语气说「殿,危险!」,但靖翎也不想再顾,她读不透鹿原,这人心悦于自己,却愿意为了各种理由置她于险地,然后再暗自难受。
「这些年,都是这麽过来的?」靖翎放柔了声音问,能觉到鹿原的动作一顿,靖翎蹲来,低去寻鹿原的脸。
四十八、一叶孤舟
靖翎伸手揽住鹿原的脑袋,她能受到还在周围清理现场的肃军将士们投来的惊异神,但她不了这麽多,她只是因为瞬时悟到过去厌恶军武训练的鹿原是受了多少磨难才练就这矫健的手,得杀了多少人,才能成了这从容甩去剑上残血的模样,她心疼他。
鹿原搂着她的手有些微的颤动,靖翎再抬看他,鹿原已经移走了视线,只是平淡的解释:「为首之人是帑岘少主的双生兄弟,一胎同胞,一个注定为王,另一个则成了亲兄弟的暗卫,为王者死,为暗卫者也要殉,他京城后便四打探与我有关的事,想来是想为兄弟报復后再去寻死」
手掌破了,血红一片,格外刺目,靖翎踉跄地起,这才发现伤了脚踝,踏在地上,痛意椎心,靖翎皱着眉,瘸拐的走了两步后便被人拉住了衣袖,不用想也知是鹿原,靖翎使劲地甩了手,没挣开,回看去,便见鹿原指哨,哨音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