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行之靠在书桌上,随手解开了两粒纽扣。屋里炉仍在噼啪作响,映他挑深邃的眉。他不喜迫人,过程中的厮杀和缠斗总不算好看,除非能带给他不菲的利益。但他莫名的为了尹见绯破了例,甚至愿意少见地劝诱她接受档案为真的事实。
电话那边传来一声愉悦至极的轻笑,接着一字一句地说。”别挂电话,然后我说的去。“
“你想让我去什么?”尹见绯答应得很快,甚至没有思考的时间,“只要能让我去透透气。’
整整几页错乱字迹,全是那人的姓名。
“现在文件在你手里,你可以现在就烧掉它,然后再也不去想,睡一觉。”他好像真的是站在尹见绯的角度上考虑,“为什么不去给自己一个机会,相信它是真的呢?”
“那个卷宗,你是什么时间找到它的?”尹见绯握紧听筒。
尹见绯猜想邵行之才把枪收起来,抓紧了旗袍摆悉悉索索的声响,“你还有什么事?”
馆里调人手。”
“快了,宝贝。”邵行之听他脱
电话那边仍然是沉默,这让他的耐心瞬间降。不会肯定,也不会说不,连表达都吝惜。他可以想象的电话那边尹见绯轻飘飘,思绪快要脱离自己的样。憋着的忽然就溅上了火星,朝电话那边再次开。
“三天后的宴会,我会让你席,在那之后,我会让你去见他们。”
话筒里的呼气声大了一,但仍然不打算开。
“你疯了!我现在在客厅,他们都在看着。”尹见绯的声音晕染了愤怒,只可惜不是当面,逗的乐趣终究是少了几分。邵行之咂了咂嘴,故意朝着那边说,“这好办,我再打电话给家,叫他把人全拦住。只不过有人要不在客厅,”突然间的钝响叫尹见绯意识远离了话筒。“等我回去后就好好清算。”
尹见绯握着听筒,她现在在邵行之的书房,因这是她个人的私事,客厅人多杂,她叫人换到了此。
”叫他们把线接到我房间,“他朝一旁等待的卫兵令。
邵行之如冠玉的面庞隐隐透一疑惑,随即停了笔。他确实是改变了行程,临时驻扎在城外的要,自然是为了将爆炸案的上关节查清查透。省城里的那些老爷最是多事,免不了要修改一番。
方才他才回到自己的房间,练字以为消遣。等看清了纸上随意潦草的字迹,眉顿时锁紧起来。
尹见绯不打算再和他绕圈。和邵行之相时间长了,她多少也能揣度一他的心意,连给她装饰语言的余地都不曾留,只想要他最想听的答案。
电话那边电声被呼声代替,尹见绯知是他接通了电话,但算好的开时机一瞬就过去了。
“你记不记得我们去听戏?”邵行之故意把听戏两个字咬得缱绻,“之前就听来你的音不像城里的,这一带好听那种曲的少见,除非再向南走走。见绯,你真的不会说谎,只是来问它吗?”他的声音有些失真,但重音丝毫没有落。
卫兵应声退,他仍然是冷着脸,随手捡起笔架旁的打火机,开一橙黄的火焰,在盆里吞噬白纸的边缘,由蓝过渡到明黄的灼边缘逐渐涂黑了纸,上面的字迹也混杂在焦黑里,难以分辨。
“……”
“我有事要问你。”
问问题的瞬间,她就暗自觉得自己真是蠢透了。不用说电话线是从外面转接过来的,仅凭背景隐约的风声,就不可能是城。
“……你在哪儿?”
“把衣服脱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