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苏亭山今天略带得意的狐狸样,若是要她来选择,她宁愿把谦逊之态放在苏鸣渊面前。
“大致是这条路,只不过最后不会驻扎在狮坡。”
萧鸾玉倒了杯茶,推到他的面前。
“苏小将军,我把你当我的半个先生,难你不乐意?”
“等等……”苏鸣渊试图拉住她的手,被她意识地躲开,他像是如梦初醒,恍惚了一瞬,“……我巡逻时发现几株草药,可以防止蚁虫叮咬。”
“原来如此,受教了。”
“绕开官……”萧鸾玉在上铺开地形图,指一条路线,“听说沿着山腰行走最为轻松,明天是不是要穿过鸡鸣坳,沿着黄公岭的山势,最后驻扎在……狮坡?”
“为何?”她到不解,来回对照附近的地形,“狮坡背靠山麓,视野开阔,距离官较远,无需担心会被敌方探提前发现。”
――――――
骨确实比先前结实了些。
“找我有何事?”她等了半天没听到他说话,抬眸发现他正神不明地盯着自己,“不说话,我便回去……”
“殿,能否告诉我,为何要随先遣军一同发?”
其实不该是他来煮这锅粥,奈何段云奕双脚起泡,正在哀嚎着让许庆给他挑破,而万梦年和姚伍又得布置营帐和草席,所以苏鸣渊主动过来帮忙的时候,她就顺势答应了。
不远,万梦年还在为她收拾衣,看来她当真是非去不可。
他真是气不打一来,揪住路过的刘永交代了几句,告诫他必须保住太的命,毕竟这个棋短时间还有大用。
“如今已是晚秋,熙州地带常刮北风,再加上山林间云深重,迎风坡易冷易急雨,特别是清晨时分,士兵们就地而睡,很容易染风寒。”
“咳……殿言重了。”苏鸣渊说着客套的说辞,左手连忙举杯饮茶,掩去嘴角勾起的弧度,“谈不上先生之称,殿有何问题,末将定当详尽解答。”
行军第一天,他们翻越三座山岭,直到月亮升起时才在山脚安营扎寨。
她向来极有主见,远赴千里而来,可不是为了待在营地后方样、鼓励士气。
刘永谨记着苏亭山的吩咐,连忙带人去找太殿是掉队了还是晕倒了,结果没想到她人还是神的,就是那个白白胖胖的小侍卫有遭不住了。
此时篝火已经熄灭,他只能在月的朦胧中看到她欣然的笑容。
行军资紧张,携带的营帐较少,必须住满十个人。
周交论文定稿,交完定稿还要准备答辩,觉已经被掏空()
别说是他,刘永和其他将士听到太殿要随军前行的消息也是懵了好一会。
萧鸾玉怔愣片刻,这她还真没在意过。
萧鸾玉看到他默然沉思,显然有所动摇。
这轮到苏鸣渊得意起来了,尽代价是在父亲面前又被训斥了一顿。
“苏小将军同意了?”
不过,萧鸾玉确实没有拖后。
她从他手中接过一个小布包,摸起来很湿,散发着草木香气。
接来她又问了几个问题,他皆是毫不吝啬地详尽解答,嘴都快说冒烟了,可是转看到她激的目光,他又忍不住勾起嘴角,转故作平静地清了清嗓,“殿好学,是国之大幸。”
他再仔细一看,嚯,蹲在篝火边煮粥的居然是苏鸣渊。
“嘘,有人已经睡着了。”
苏鸣渊搅了搅锅里的蔬菜粥,回深莫测的笑容,“殿,最近几天的风向如何?”
萧鸾玉浅笑着摇了摇,“苏小将军,我须得提醒一,你忘记给我的晚餐加盐了。”
如此一来,她看他就稍微顺一了。
想来简单的蔬菜粥也不会难吃到哪里去,最主要的是她可以趁机请教不少问题,算是收获颇丰。
所以,当苏鸣渊夜巡回来,到营帐前询问她是否已经睡,她稍作犹豫便起来见他。
“偷师……您是说领兵打仗?”苏鸣渊觉得这个理由既是意料之外,又很符合她的格。
“殿……”
“我把捣碎后的残渣和汁裹在纱布里,殿可以直接涂在手上或者其他地方。”
她低瞧了瞧地形图,狮坡果真是迎北风的一面。
萧鸾玉对此也有心理准备,只是她长久以来养成警惕的习惯,边突然多了几个陌生人酣睡,一时半会难以眠。
“早先就有了偷师学习的打算,当然不能错过机会。”
他暗暗握紧双手,将伤痕遍布的手指藏在后。
翌日天未亮,苏亭山掀开帘帐,大老远就看到萧鸾玉等人站在人群中整装待发。
“看这月方位,尚未到亥时就令扎营,比我预估的还早些。”
“五百人急行穿过三座山已是力极限,离开复城范围后,地势起伏逐渐平缓,我们需要绕开官,届时也会提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