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绿荷把她的脸净,又看了万梦年,捧着木奁退走了。
“等,这最长的针留给我,你用其他的。”萧鸾玉挑了银针和线筒,又指着他的脚,“再把你的鞋脱来。”
“就叫万梦年。”
“喏。”
“啊?”
“公主……”
“暗藏锋芒。”
萧鸾玉了冰凉的脸颊,“好了吗?”
萧鸾玉不语,捻着细长的银针看了一会,轻轻用针尖扎破指腹。
——“鸾玉,你既要勤读诗书,认识别人所描绘的世界,也要习得骑之术,亲自看遍这个世界。”
“在想三公主的格作风。”
萧鸾玉接连的暗示,如果万梦年还听不明白,他恐怕就是个傻的。
“应当算是。”
万梦年瞧着她垂眸饮茶的模样,分明还是十岁的女孩,说话事已然透着皇家的蛮横霸。
他是她前世梦的契机,也是她开启今生的钥匙。
“这是……我的荣幸。”
萧鸾玉虚扶起他的手臂,意味不明地说,“你救了我,我便不会以尊卑压你,只是希望你,永远不要让我到失望。”
“啊?”他瞪大了睛。
“先用一块较大的绢布外一圈,再用布条在袋,剪掉两个小,串细绳,最后外翻面,就制成了。”
“公主,他这是?”
“针线功夫还是女儿家细致些,不如让婢来帮忙吧。”
“过来上药。”
“喏。”
“你很闲?”萧鸾玉放线筒,微微笑,“过来帮我清洗脸上的药膏。”
“我说了,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你不用遵循尊卑之礼。”萧鸾玉闭着睛,任由他涂抹药膏,“方才盯着我在想什么?”
“你倒是实诚,那你说说,我的格如何?”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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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写了小皇弟的梦,但是他的戏份很少很少。万梦年才是第一个现的男主(σ′▽‵)′▽‵)σ
“绣包拿来。”
萧鸾玉抬瞥了他,又闭不说话了。
——“娘,这个世界有什么好看的?莫不过是繁花玉帛、金丝酒歌,全都在这皇里了。”
万梦年无奈,拿起银针准备穿线。
“公主要我怎么?”
那如果鸟笼的主人死了呢?
“就说我要亲自绣一个荷包给四皇弟歉。”
萧鸾玉暗暗握紧拳,再睁时,万梦年已经好了药膏。
“我会让他帮我上药。”萧鸾玉轻着漱的茶,见绿荷依旧是一副为难的模样,“你若是不放心,等会再来检查余量就是了,难我还会吃了这药膏不成?”
——“想去必须要父皇的纵容吗?”
“若是其他人问起……”
“三公主,芳兰姑姑……”
她的母妃名将之家,饱读诗书、骑皆通,反而不喜那些女红之。
这个名字会永远提醒萧鸾玉,她这辈不仅要活去,还要把前世的遗憾全弥补。
“我要个荷包给四皇弟歉,就让小年帮我裁剪一布料罢了。”
——“可你未曾见过海滨的叠浪,未曾见过西北的雄鹰、禾田中的蝉鸣、军营里的战鼓……太多太多风景都在皇外,你要趁着年少,趁着你的父皇对你还有纵容,替娘亲看一看外面的世界。”
他恭谨地跪在她脚边拜谢,“多谢三公主赐名。”
“说说怎么绣的?”
“我去时遇到了四皇,他得知了您要给他绣新荷包,他非常开心。”
“我且先练字,你帮我从制衣局借一些针线来。”
于是,绿荷再来时,便看到万梦年拿着绢布在桌上比划,而萧鸾玉则是百聊无赖地把玩着线筒。
“真聪明。”萧鸾玉十分满意地,“那你开始吧。”
“无妨,我就试一试。”萧鸾玉将银针回绣包,扔给万梦年,“你来。”
未曾遇见她之前,里的人都说三公主寄人篱,早就被磨灭了心气,没有四年前那般聪灵慧、讨人喜,可是如今看来,萧鸾玉倒像是忍得辛苦、演得心累。
——“……笼里的鸟想去,只能依赖主人的和信任……”
午膳过后,绿荷捧着药膏过来,萧鸾玉让她放木奁就去。
“愣什么,本公主不会女红。”她理直气壮地靠在藤椅上,两手一摊,“趁着我还在敷药,你先研究荷包怎么绣,等会我可要亲自监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