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矢依然飞落如雨，奈何敌军不惜以人命铺就一条血路，他们短时间本没办法死所有敌人。

        “你小发什么呆！”苏亭山登上城门看清战况，当即黑了脸，“老先去看了东城门，你这边就险些拱手让人！”

        厢房安静片刻，万梦年方才消化完这个结论，同样变得焦虑起来。

        萧鸾玉瞥见他眉间萦绕的担忧，闭上双长吁一气，“或许，我们还有胜算……只要西营军再支撑些时日。”

        “开，开城门？

        然后，女鹅还有一步走错了，就是为了躲避刺杀而离开军队，这个只能怪廖寒青给她的心理阴影太大了，所以她非常担心从各招募骑兵组建而成的骠骑军会混玲珑卫的线。

        看着攻城锤愈来愈近，徐海志绞尽脑汁也想不一个办法。

        “将军，您手臂这伤已经化脓，属只能先把脓挤来，再割掉烂肉……”

        苏家一开始是被萧锋宸低估的，而萧锋晟为了篡位试图笼络几个权臣和将领的时候，只有苏亭山坐地起价。

骠骑军以灵活行军为优势，但萧锋晟不会以军事的角度去衡量骠骑军的威胁，而是从权谋的思维去考虑。”

        ――――

        她说到这般，他仍是不能理解，“请您明示。”

        负责攻北城门的郦州驻军再次派两队盾兵，继续掩护攻城锤近城门。

        “属失职，请将军责罚！”徐海志自知能力不足，只得单膝跪在他脚边请罪。

        “没错，苏家的基定然不止我们所认识的苏家父二人，他们更像是摆在明面上的棋，渗西营军并确立领导地位，最后将其占据成苏家的战争傀儡，为另一位龙椅候选人铺路。”

        这是前日城门被撞破之后，将军亲自带兵堵杀敌军留的伤。

        “在记得，信中提到了六十年前的政治动乱，苏家也是参与者之一。”万梦年略微思考，一就通，“您是说，萧锋晟不会仅仅把苏亭山当一名老将，而是动摇萧家统治的祸害。”

        “攻城锤已经近，若城墙再次断裂，现在站在你边的这些弓箭兵都要坠落而死！”苏亭山大手一挥，扬声，“先锋营排兵布阵，准备城正面拦截敌军，必须杀光推动攻城锤的所有敌人！弓箭兵停止放箭、填充箭筒，掩护先锋营！”

        很快，伴随着刺鼻的烟，城门接连响起骨悚然的惨叫声。

        “骠骑军成立不久，苏鸣渊麾的将领大多是不知的普通人，而在萧锋晟里，西营军从将帅到副将等人，早已是苏家篡夺皇权的爪牙，无论如何都必须尽快剿灭，所以，他会率先，并且是以最大兵力向西营军开战。”

        可是，如此惨烈的画面不会引起双方将领的任何怜悯。

        “动作快些。”

        “没有人受伤最好。先前受伤的，叮嘱他们理好伤，再持一段时日。”

        “明白。”

        同一时间，位于郦州边境的伏虎县已是断残垣、一片狼藉。

        “末将得令。”

        “你可还记得我们去年离开全州时，文太守亲自写了一封信给我？”

        营帐传几声隐忍的闷哼，副将徐海志掀开帘帐便看到苏亭山嘴里咬着棉布、满脸涨红地忍受着剜肉之痛。

        不过，这些错误都是往后的经验，毕竟是女鹅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战术指挥，又有苏亭山等将领确认对，她的战术有错，换是苏亭山来也好不到哪去。

        （详见第七章黄忠喜以工侍郎的名义巡视青州，发现萧锋晟豢养私兵并截留到苏亭山和萧锋晟的信件）

        “废话少说！上开城门！”

        “将军，包扎好了。”

        此城墙方才修复重砌不久，若是遭受攻城锤的撞击，很可能会再次断裂。

        “禀将军，我军成功守住北城门、东城门，暂计没有士兵受伤。”

        今日凌晨虽然他们再次挡住攻势，但城池里剩余的粮草已经不多了。

        待到午后时分，北城门、东城门果然再次受到敌军的攻势，所幸西营军早有准备，将燃的箭矢发而。

        听到大夫说话，苏亭山方才吐掉嘴里的棉布，着看向来人，“有何事禀报？”

        徐海志从城垛之间探望去，已有几十上百人被箭矢中，满火焰地在沙地上哭喊打，徒劳地看着伤的鲜血被火焰蒸，闻到空气弥漫的熟肉香气。

        “另外，午后休憩、晚饭炊火时，敌军可能还会组织数次攻城……”苏亭山沉片刻，站起来整理战甲，快速振作神态，“传令去，我会亲自前往城门指挥作战，谁都不准放松警惕。”

        到了政变时，苏亭山不仅把整个西营军拐走了，还另立太来抗衡他，再加上苏家和萧家的历史渊源，所以萧锋晟不会考虑军事层面的利弊，而是从权争的角度考虑，必须不惜代价杀了苏亭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