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明她应该活着的,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凭什么擅自把她从这个世界上抹掉了?
“那,那报警啊!”令吾说了那个对白宵来说最为忌讳的词语。
可这和他的关系是?
她盯着他。
他的指甲陷在小石里,隐隐作痛。
“不去找她吗?”
怎么会没有用呢。
弯弯绕绕的小巷,在这里睛已经不再需要了,他凭着越来越近的声音摸索,越近,奇怪的声音越有轮廓,从击打声到撕扯声,他莫名想起了那个雨夜,意识地僵在原地。
桓难跑了这个照不人样的小区,他看到那条噩梦中的斑线,没有,没有肉,他又折回去,跑到另一侧阳台楼底,那个磕着她脑袋的石,也没有,只有被踩蔫了的草地。他又跑那绿的铁门,突然不知被什么绊了一跤摔倒在地。
他捡起了地上还发着光源的手机,踹兜里,本来想跟着楼的,但在这一条黄的光之中,他只想跑回家锁上门。
为什么她好像是成为了他的一种肤病,一个虽然无限恶劣却是属于“他的”病。
他回望向墙上的钟,已经八了,天已经彻底拉了脸,这个时候因果还没有回家?她去哪儿了?她能去哪儿?她除了在桓难边,她还能现在什么地方?
让他确认一般地让了一片视野,说:“我以为她又跟你俩玩去了,”她瞥了一刚回过神来的令吾,“她没跟你们在一起?”
后的黄光慢慢地狭窄了起来,令吾回见白宵伸手拉过把手要把门给关上,忽地问:“啊,因果不是还没回来吗?”
他的额快要磕到地上,他想把自己嵌大地里,却听一声细微的喊叫,被迫戛然而止,他猛地抬望向那声音来源之,这偌大的黑暗,总是会有尽的。
窸窸窣窣的钥匙之间摩的声响后是“砰”地一声关门,而后是慌乱地转动着锁,来来回回反了几次终于反锁上了。令吾靠在门上嘀咕着:“我他妈的在噩梦吗?什么鬼啊?”
她留了条,盯着他,平淡地说:“是啊。”
“没有用。”她盯着他。
桓难扶着墙踉跄起,视野一片模糊,颠七倒八,黑得五彩斑斓,四肢无力,却有着巨大的指引拖他前。
好累。
他了那个号码,窗外一直回着的“因果”也愈来愈远。
“没有用。”她转动睛。
令吾跑去厕所打开那长方形的贴着钴蓝玻璃的窗,一打开便听到桓难的声音在喊“因果”,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伸手不见五指,风声拌着脚步声。
她平淡地,“怎么找?”
他摸着袋里的手机,打开屏,亮得刺目,打开通讯录,最近电话赫然是110。
他在这一刻心里冒来的话居然是“她要不永远消失吧,不是死了而是凭空消失了,就当她没有活过,没有存在过”。
她明明可以和他分割开来,他明明可以熟视无睹。
令吾刚准备说话,桓难突然就从那一片黄之中消失了,他爬起来,后脑勺一阵钝痛,只听得那哒哒哒急促的脚步声旋转着越来越远,他抓着扶手试图从楼的隙里抓住他的影,但一圈一圈地绕去也只有无边的黑,以及,那摔得粉碎骨的复读机。
他掌心的伤粘着小石,想用手把自己撑起来,却疼得像被刀割一样。
但是一声熟悉的哭声传来,他回神,又是戛然而止,一莫名的恐惧笼罩着他,他拖着无力的义无反顾地往前走,声音越明朗越不敢细
活着好累。
令吾一时骨悚然。
她挪开,“我怎么知她去了哪儿。”
“……?”令吾一时语,“就,找啊?”
汗沿着颚滴了地里,他的泪在眶里打转,但掉不来。
这样罪恶会少一吗?
他手掌蹭破了,膝盖也渗了血,从白的校一一晕开。他想爬起来,但是就跪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什么鬼。”令吾还在状况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