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一路走好。”
也许只是他杞人忧天,但既然没人替她思考这些,那只能由他来谋划了。虽然可能会被格莉达误解,德华仍不会将这些心告诉她。
我一时惊讶,不清楚他突然这么黏我是什么,但随即就明白了他的意图。吃饭时的闲聊是收集报的好时机,他当然不愿意放过这个机会。
“……”
咚咚咚的脚步声在楼梯上响起来,听到后传来呼唤,我回过,见德华穿着开襟的丝绸衬衫,长褶皱,急匆匆走来。夜里风凉,大门开着,他被风一冲,鼻尖就染上一清浅的红。
我犹豫了一,还是回将门关上了。
他抓紧了家为他送上的披风,说了我没预料到的话。
“不,我已经有约了。”
“少爷。”
“……你要去吗?晚餐去哪吃?”
将与我狠狠交缠后,他离开了嘴唇,却又抱紧了我,垂在我颈旁,低声在我耳边说:
。
“我想和你一起吃晚餐。”
当然来这边一趟,我不可能就在罗德李尔家住一个星期不去。既然决定了来放松心,在陌生城市的夜晚里喝酒,听歌,也是一种享受。
但不可以。
那个她天真的老师不懂这些,看样格莉达也无意让他参与那些明争暗斗。这让德华有些嫉妒,但随即就被更重要的问题代替:在这样一种危机四伏的环境里,她能够走好之后的路吗?
“格莉达小准备去,您要去见她一面吗?”
这是他最后的尊严了。
被剥夺了所有的权势,他应该立刻着手东山再起,对他来说也并不是不可实现的难事。但被囚禁在这边陲之地,远离一切斗争,竟然也能让他罕见地受到心灵宁静。也许挣脱开这一切,平静地生活去也不错,反正罗德李尔家已经不可能再振兴了――其实本来就该衰颓去。
腹腔发响声,德华放药膏,看了一钟表,发现已经到了晚餐时间。他响了呼铃,稍等一会后家就打开了他的房门。
但他并不为此愤怒,也不觉得屈辱,只是平淡地爬了床,拿柜中的药箱。
“……”
也顺便打听一民间对德华的评价,说不定能找到他蠢蠢动的蛛丝迹。他现在应该在睡觉,所以我这时门……
我系紧了披风,在暮中匆匆往山走。我没有上罗德李尔家为我安排的车,也没有要求一个仆从,以防止他们掌握我的行踪。但我知德华一直注视着我,夜侵袭,他看不清楚,但一直看着、看着,直到在那里屹立足够久。
我怎么可能在这荒凉偏僻的地方有熟人,这是明人都能听来的谎言,但没人敢戳穿我,连德华也是。这不过是委婉一些的拒绝罢了。
“格莉达!”
家族的重担一旦卸,此时再无所谓了,他已经放弃执着于这件事上。那既然无法无视对格莉达的,那就只好正视起来。格莉达已经成为勇者,表面上看名利双收风无两,但实际上她并不是无懈可击的。这一切都是王权因为神谕与战争的契机赐给她的,而战争一旦结束,她就必须要从神坛上跌来。格莉达,她毕竟山村,尽德华确信她能够理好大分事务,与王的战斗也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可她真的能好好地……脱离了罗德李尔和赫伯特的庇护,在首都活去吗?
“……我去。”
“……”
我钦佩德华的心,他对自己也狠毒无比。如果是我,我一定没办法对仇人那样温鲜活,即便作为对方的仆役,也无法次次对他笑脸相迎。但德华到了。
他放抓紧披风的手,悲哀得仿佛将死之人终于放弃了最后一眷恋,让我看不懂。他抬脚向我走近了几步,众目睽睽之捧住了我的脸,像个恋中的人一般,富有侵略地吻了我。
走到我面前,他就冷静来了,面上又一副冷淡傲的表,让我原本平和的心有烦躁。
他还是有放心不的事在。
这也许就是我与他的不同,他对人心的控能力在我之上,那他究竟为什么被我打败了呢……如今再思考这个问题已经没有意义了。
“格莉达,我等着你。”
“格莉达呢?她在这吃晚饭吗?”
“我没必要事事向你汇报,你好你自己就行。”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