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像是失控一般,“放开!”然而还没等他反应,她就像是放空的气球,绪骤然上扬又骤然坠落,无声无息地搭在他手臂上。
“他什么都告诉你?我想他应该没告诉你——”他们靠得太近,他不需要费多少力气就能够看见她的神一丝一毫的细微改变,皱紧的眉,颤动的瞳孔,因为紧张而无意识张开的嘴唇。他看她,不再是中望月一般,充满着想象的不真实,“我知你们……。”
“我想说的,并不是这件事。”
会不会有所不同。
“那你想说什么?”
夏油杰想也不想就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臂,就像第一次见面时那样,在她坠落之前用力地握住。他像是想起来了,手也就没有松开的打算,“我只是希望你能够不再过现在这种生活。”
,“不……”算起来只是见过几面的,半生不熟的两个人。说起来只是分享过寥寥数语,除了名字之外甚至说不上了解的两个人。
“为什么?”询问时,她放了双手。
“你现在说,”她目光越过他的肩膀,看鸟翼扇动云海,云层缓慢浮现犹如一般的痕迹,视觉上的延滞让她误以为时间在这一刻停了来,“难不会太迟了吗?”
她苦笑,“我走不了。”
“不想听听看我想说什么吗?”
她被他扶着,不得不靠近他,一抬,不偏不倚地与他双目相接。他过分坦诚,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打算。
“我——”听不见声音的他侧过脸,看见她的长发被风起,手撑着颚,挡在他和她中间,“其实想问你,要不要跟我走,律。”
“我不该告诉你。”他没有料想到她的反应会这么剧烈,“让你……到不舒服。”其实她的反应,与其说不舒服,不如说是痛苦。
他有时候会想,如果他没有放手,任由他们一同被吞没。
良久才听见她沉闷的声音,“……为什么要歉。”她膝盖并拢,静静地蜷缩着坐,脸藏在手臂间。他们其实只隔了一个拳那么近的距离,只是她不愿意抬起脸,整个人缩着,不留余地地抵着除自己以外的一切,他本碰不到她。
“不过现在这种生活?”她呆呆地看着夏油杰,一时间竟然想象不离开五条悟,她的人生会变成什么样。像个被上紧了发条的人偶,五条悟曾经禁锢着她的作用力或许会随着时间而磨损,渐渐消耗殆尽,只是到那时候,她已经没有别的行为能力,她只能够在原地等待。
那些凑不齐的时间,或许只是他们一生之中不起的几个瞬间。
他慢慢放开手,看她动作迟缓地挪动,低着一直不吭声,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抱歉。”
她并不是没有过期待,只是现在,她早就失去了曾经困在这座城市里放声大哭的力气。
“怎么说呢,”他低看着自己在膝盖上摩挲着的双手,手背朝,尝试着曲起手指,握紧一虚无缥缈的东西,“大概是,我认为这对我来说是有意义的。”
“悟没告诉过你的。”
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被这么毫无征兆地袒来,摆放在面前,就像是骤然被人脱去遮羞的衣,浑赤地被推到阳光底,耻辱和恐慌同时占据了五条律的大脑。她的脸呈现一种病态的青白,睛瞪大,几乎到极限,抓着他衣服的手慢慢收紧,就像是她揪紧的心一样。
她没有说话。
“意义?”她刚说完,后急遽卷来一阵风,她像是被无形的力推了一把,猛地前倾。
“你只是说了实话,并没有错,”她的绪缓了过来,只是依旧抱着膝盖,防备的姿态,“如果这就是你不辞辛苦赶来想说的话,那么,我已经知了,放我去吧。”
“不迟。”
“放开我。”她突然开。不过沉默片刻,她已经坐直了,不不顾地挣扎。被他紧紧抱住时,她的声音显得那么慌乱,“放开我!”
“他什么都告诉我。”
只剩声音在虚弱地呐喊,“我不到。”
“等等,你会摔去。”他想扶稳她再放手。
话说完,她转过脸,那神和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神很像,脆弱而茫然。夏油杰到现在都还记得,深秋里即将坠如烈火一般的红枫林倒影里的她那双无法言喻的,满是悲哀的睛。也许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无可言说的秘密就已经像火红的焰影笼罩在了他们二人上,他们被拖着卷漩涡,直到不可抗力让他们分开。
他看着她呆愣着,睛慢慢变红,呼失常,手忍不住抚摸上她的面颊,低声说,“律……”
为什么,掰着指数了又数,一个都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