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落在女孩刻着喜表的五官上,眸光渐渐垂,最终定格在她的两条手臂上。
难怪一直穿长袖。
腔里莫名生一无端火气,陈凛凸起的结往压去,他低着嗓音说:“手疼吗。”
啊。
周念一时没反应过来,等意识到他在问什么后,不自觉的将手臂往两侧藏了藏,摇:“不疼,上排球课我已经习惯了。”
她不太想让陈凛为这小事心。
小时候,她经常抱周霖。
从周霖生到四岁,都是她抱在手里带着长大的。
尽她比周霖大八岁,但最开始时,她力气不大,多抱半个小时,整条胳膊都会又酸又胀。
严重时候,抬笔写字都成问题。
她和任雪芳说过这事,任雪芳只是冷冷乜她一,讥讽开:“人家当的,可以抱着弟弟玩到六七岁,霖霖现在就半岁能有多重,我看你就是想偷懒!想自己去玩,故意说抱不动弟弟。”
“周念,你怎么这么麻烦!让你抱一弟弟,也这么多借!”
八岁半的小周念,被说的面红耳赤。
想开解释一句,是真的手痛,却被任雪芳一句“你怎么这么麻烦”堵的半句话都说不来。
她只好红着脸低,局促的抓紧衣摆,一声不吭。
此时此刻。
她坐在休息椅上,看着站在自己前的陈凛,心脏深很细密的泛起一恐慌。
她有害怕从陈凛里听到嫌她“麻烦”两个字。
抿紧嘴角,她缓缓地抿开一抹笑容,又用力摇了摇,调的说:“陈凛,手真的不疼。”
不知什么时候。
排球馆靠近外侧的那一面的窗,被人打开了半扇。
挟裹着意的午风从隙里来。
陈凛背对着窗的方向,风从他的后背过,落在肌肤上,无端带灼烧痛觉。
他猛地冷嗤了一声。
冷且淡的五官似是被风切割锋利,他没再说话,而是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静默无声。
周念眨眨,看着他远走的背影,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陈小公主……好像生气了。
咬紧嘴唇,周念连忙起追过去,却看到陈凛站在了唐老师面前。
她脚步一顿,手指紧张的绞在一起,听不清陈凛和唐老师在说些什么,只看到他淡的唇在掀动。
上了这么多节课都没怎么笑过的唐老师,这会儿和陈凛说话时,却止不住的带着笑容。
“丁零零……”
上课铃声在这时响起。
周念想了想,先给陈凛发了条短信:【别生气呀,我真的手不疼。】
索南也给她买了药,休息一段时间,手上那伤真的不是事。
周念默默想着,应该是陈凛陪她来上课的路上,不小心看到她手上的伤,觉得她不和他说,才会生气的。
只是,真的不是很疼。
走到排球队伍里,周念低着,心不在焉的踢着脚尖。
哄一哄,陈小公主也就不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