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望没接。
韩望不为所动,指住扳机慢慢往压,“好的,我听见了。”
“其实问题很简单……你我相比,谁更她?”
是他输了。
叮叮当当的碎裂声掉落一地,室的灯光陡然一暗,细小晶莹的晶碎片如瀑般坠落,幽幽反着微光。从某个角度来看,像是一场盛大而华丽的晶雨。
到这份上,似乎已经没什么好谈的了。韩朔支着手肘,十指交叠托住巴,了然,“还在因为当年的事恨我呀?”
韩朔笑了一,“是怕我在里面加东西吧?”
韩朔用手指敲了敲桌面,语气无奈而温和,像是看到了不懂事的孩,“现在可以好好谈谈了吧?”
“没错,我确实是这么打算的。”韩朔摊了摊手,语气轻松,“黑市有一种药,只需要很小的剂量就能引起急心梗,症状和猝死没有任何……”
漫长的单相思,从此刻开始计数。
他脸难看地把枪放――灯光熄灭的一秒,纵横交错的红外线在室亮了起来。以窗、二楼走廊、门为发,密密麻麻聚焦于韩望一人上。
韩望不置可否。
“在发呆?”韩朔的声音打断了回忆,其中一杯茶被推向韩望的方向,“你要尝一吗?的会比较好喝。”
一刻,怪异而低沉的枪声再次响起,这次被击中的是韩望的右手。血在空气中迸裂飞溅,两枚弹壳落地发清脆的响声――几乎在同一时间,韩望也开枪了。
“应当在地狱第八层的烈焰之中,受灼烧之苦。”韩朔慢悠悠接过他的话,“当然你也好不到哪里去。第四层的恶池?或者第七层的血河?大家都不算无辜
“我没有耐心陪你玩这种游戏。”韩望冷着脸,语速快得有焦躁,“有遗言就说。”
韩望发抖的右手再也拿不稳枪,垂着眸有些颓然,“哪怕是同归于尽。”
韩望意识拒绝:“不用了。”
他穿了防弹衣。
关她的画面却挥之不去――其实她笑起来……好看的吧?
韩望的眉一拧了起来。
“就是我。”韩望十分肯定,“这就是你的问题?省省吧,违心的话我说不。你声声的,除了占有和虚荣心还剩什么?”
韩望:“你在偷换概念。我说不过你,但也知那是错的。事到如今还装什么深,答案真的重要吗?不如到了地狱再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忏悔。”
“……你答错了。”
韩朔叹了气,语气莫名有些温柔,“就当这是我的遗愿,好吗?”
再也没有比刚才更好的时机,受伤的右手也没法在一瞬的反应时间里击中韩朔。
韩望的拳松了又握。
“像你这样不知悔改、无可救药的人……”
沉默半晌,韩望接过那杯茶喝。没有尝什么味,只记得应该是甜的,算了,无所谓了。
消音作用,枪响变得低沉怪异。
韩朔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换了你站在我的位置,不会得更好。父亲去世后,多少分家亲戚想要从我们这里分一杯羹?没有我,你只能个普通人……那样的你,有什么资格去站在她边?”
刚才打中吊灯的那一枪不过是个警告,毫无疑问,埋伏于暗的狙击手可以轻易把他打成筛。
“没有任何区别。”韩朔双手举过,挑衅似的笑眯眯把剩的话说完,“来玩个游戏如何?我提问,你作答。如果你答对了,我就喝它。如果你答错了……”
黑的枪已经对准了他。
仓促间来不及瞄准,只击中了的位置。
韩朔捂住被击中的位置。破损的衬衫黑的布料,一枚弹被夹在他手指之间,脱手掉在地上,“你就这么想杀我,哪怕是同归于尽?”
他忽然笑起来,“你很后悔吧,我倒是恰恰相反――当初能拆散你们两个,真是太好了。可惜啊,就算没了你,她也还会遇到别人。”
“我才是庄家。你输了,喝吧。”韩朔无意与他争辩,只是推了推那杯腾腾的茶。
“我。”韩望回答得毫不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