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抬起，站在阳台往远眺望。

        唐言章一顿。

        “为什么晚上画？吃不消的。”

        屋小，隔音一直得很差。洛珩接到了阮澄打来的电话，对面的少女声音混在雨幕当中，远没有她想象中那么清楚。以至于阮澄连说了几句，洛珩都只能勉拼凑一个“雨太大暂时不回来”这么一个关键线索。

        “我以为你喜老师的。”

        洛珩失眠了一整晚。

        从洛珩的角度看去，年长女人故意侧过的实在是明显又遥远。她了鼻，生生收回了意识的探究。

        “…很少。”洛珩察觉到自己的心逐渐变得平稳，“我都是白天睡很久，晚上一般拿来画画。”

        唐言章曾不止一次在洛珩上看到过良好的家教和与生俱来的，属于优渥家庭的修养。更何况曾经她生活那么致，就连短暂过渡的租房都要装饰一翻。

        洛珩默然。

        能努力地活到现在，将自己所有拥有的东西彻底抛弃，凭借一双手，依旧不怨不艾地走在路上。

。”

        “我被吓醒了。”洛珩了发涨的眉心，隔着汽低低嗅唐言章上淡淡的香味，“没事，继续睡吧。”

        唐言章也恰好在这个时候接到了电话。

        “你以前被吓醒过吗？”唐言章醒了大半。

        她忽然觉得，或许洛珩的这种转变，某种程度上也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么“可怜”。

        年长女人的声音沙哑而困倦。她轻轻拍着洛珩的手，顺着她有些汗涔涔的手臂往上摸，稍稍歪过，将洛珩拥怀里。

        转瞬即逝的灵就像清晨的日光一瞬破开天际线般难以捕捉。暴雨时亮起的天空像弋阳的残鸣，她还没来得及欣赏，乌压压的云彩就将太阳掩盖在了背后。

        洛珩掩住睛，燥密的烟瘾一啃咬着她摇摇坠的神。原本被唐言章倒回的时差因昨晚的失眠又一次倒了回去。

        如海藻般的长发在暴雨的鼓翻飞。

        “晚上会更有灵。”洛珩捉住唐言章安抚自己的手，“你呢？”

        她又怎么可以凭借一些意识的印象来给她定义呢。

        洛珩会不会或许，只是想过一这种生活呢？

        “倒也不能说不好…只是也没好到哪里去吧。”年长者有些自嘲，她虚虚盯着洛珩看不清的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除了教书就是教书，还有数不尽的工作。”

        酒可以喝便宜的，烟也是普通的烟。没有电梯需要攀爬好久的老式房，吱呀作响的窗，角落清不净的青苔和霉斑，以及动不动就容易断电的环境。唐言章吃过苦，可却未曾想洛珩也是愿意吃苦的人。

        “…你过得不好吗，唐言章。”洛珩开。

        她躺在床上，一合，嗡鸣的思绪就将她冲撞得七零八碎。一边是唐言章细声安抚，一边是过往那些不堪耳的责骂。

        洛珩借着窗外雷电劈开的光，稍稍看清楚了侧人的模样。

        唐言章拥紧女人：“不然我们也不会遇见了。”

        “我会失眠。”她叹气，“然后午休的时候会犯困。”

        而如今的洛珩，哪哪都看不过往。

        “以前是家里着改的志愿。”唐言章淡淡，“但如果让我再选一次，我也不确定自己还会不会填报师范。但我想，我应该还会走这条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