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机场到酒馆,洛珩特地绕去了唐言章生日那天的店搭了一束新的花。上次没有亲手送去的心意,这次她已经有足够且充分的底气去传递。
她再也没有父母了。
好似在为谁哀悼。
在午后开的酒馆通常并不多,多数酒吧都会选在夜晚营业,一般也不会有人愿意在午后莫名其妙地拼酒。
等等啊,她还不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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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老师这么告诉她。
――在这里见吧。
隔座的女人稍稍为她让位,好让洛珩腾多些空间活动。
半边被女人搂住,她面无表地接受了这个毫无温度的怀抱。近在咫尺的骨肉亲仿若一个笑话,她听见女人连声啜泣,男人态度转变后的赞扬。
距离上次和唐言章去酒吧已经过了整整一年。她还记得上次就是因为唐言章喝醉了,自己才得以窥见年长女人那向来克制缄默的外表真正的心。
旁理着工作的女人只噙淡淡笑意摇:“好些了吗?”
是啊。她要去见人了。
洛珩自顾自地蜷在角落,额往窗一磕,漫无目的地盯着云层星星,万家通明的灯火。
习惯了。不是吗。
行人四散而去,夜幕降临得猝不及防。万籁俱寂的公园,连蝉虫都吝于鸣叫,只她一人深陷孤孑黑。
她先拐了酒馆的洗手间,明亮的屋灯光与酒馆形成了鲜明对比。她拉开手提包,从中掏一只颜鲜艳的红
颠簸间,她昏沉睡去,再一次回到了幼时那方冰凉的长椅上。
“需要帮忙吗?小姑娘?”
“你们这辈,得最错误的一件事,就是生我。”
她还有她。
她试图通过活动手腕来为脆得像纸一样的取些意。
所有的所有,都让她的胃翻搅钝痛,只想冲去,将所有胃吐得一二净。
她的并没有她说得那么好。不过比起唐老师,还是要上那么几分的。
可怖地往外汩汩涌温的鲜血,好似要将她的生命全然带走。
女人的脸变了变,她垂,嗫嚅着什么,却最终没有说。
像残存于末日战场外最后一朵染血的玫瑰,仅剩的花散于硝烟之,慢悠悠地,飘扬到战死的将士上。
她一共被自己的亲生父母抛弃了两次。
她还有唐老师,不是吗。
因长时间久坐而酸的腰肢,轻轻一动便喀拉喀拉地乱响,像一台没上油的机人,不但四肢僵直得稽,连带温和表都冷到不像常人。
这一次,他们拿着一纸合约,一笔钱,用白纸黑字剥夺了她在法律层面,作为他们孩的权利。
“嗯?”她疑惑。
当日光破开浪漫的天际线,她从晃晃悠悠的航班上醒来。
“你昨晚一直在哭,我就想给你递个纸巾,但又觉得那个场景,还是给你留一私人空间吧。”女人笑得温和,从一旁的手提包里翻找一包小巧的纸巾,“收吧,天亮了,没有什么事是过不去的。总是有新的希望在等你。”
一次在她尚未知事的幼童期,残忍而决绝地将她遗弃在公园的长凳上,任她自生自灭。
洛珩闭上,将所有悲恸呛回中,心揪起,一一地,痛得她有些麻木。
虽然她奇怪于唐言章选定的地,收到消息时还有一瞬的恍惚。
从一生,她就没有父母。
其实她还有一骗了唐言章。
她可算是知了,以往那些不被理解的空白绪背后,原来裹挟着的是这种滔天的大。
“谢谢你。”洛珩接过女人的好意,脸上挂着的笑了底。
她气,死死捂住嘴,牙尖研咬在柔的虎,试图将儿时的梦魇清脑海。
喝酒嘛,很多时候都是喝个氛围。
洛珩有些惊讶,弯起眸回应:“谢谢。”
一时间,餐馆只剩笔尖与纸张的摩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