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人可以问，阮澄。

        既然唐老师宁愿撒谎都不愿说与她知，盲目去追问肯定行不通。她甚至想订好第二天的机票赶过去，当面问她发生了什么。

        洛珩不傻，相反，她极其熟悉唐言章的和语气，一般而言，唐老师说话时语调四平八稳，平仄有调，即便是生气也坦坦，咬字清晰，像今天这样藏着掖着的，她印象里极少见。

        赶回去也未必能从年长女人嘴里获得什么答案。她再清楚不过。

        还有谁。

        洛珩将一长发束起，站去阳台，盛夏的晚风总是比较温柔，她试图用这种方法令自己冷静。

        洛珩直接挂断了电话，甚至没有等他落个回复。既然不是唐贤了问题，那就只能是唐老师本了。

        “这说的什么话，当然认识啦，唐老师怎么了嘛？”

        “……完了完了完了，唐老师被举报停职了，还要接受调查。”

        “我有些事可能要麻烦一你。”

        “我妈妈说的，她好像也正在理这件事……呜……都怪我……”

        “妈妈？”洛珩有些疑惑，“不是爸爸是老师吗。”

        不一会儿，她的语音通话便播了过来。

        接到阮澄电话是第二日午，她刚从会议室里走来，接通时还没来得及开，那的女孩便急得语速加快，染了些哭腔，将她的问候直接堵在了咙里。

        洛珩挂断电话，当即折去了上司办公室。

        “没事，问一。”

        还有几日才能知结果吗，倘若不能确切知唐言章一反常态的原因，她坐立难安。

        她深气，辛辣的呛咽，顺着一路胃里，将方才急得有些自乱阵脚的思绪摆正。

        阮澄并没有让她等太久。

        阮澄确实比一般孩锐许多，洛珩压了压声音：“嗯，学校一届的毕业组是不是有什么变动？”

        ……原来那个名不见经传的正校居然是阮澄的妈妈？

        阮澄的家人在一中任教，如果是工作上的问题，问她是再好不过的人选了。电话那的少女答应得很脆。

        她压心微不可闻的一瞬恐慌，躬从柜里拿玻璃杯。

        “谢谢。”洛珩了发疼的眉心，挂断电话，思绪不受控地四散。

        发生了什么。

        “听说是我们那次聚餐有人拍了她，上报教育局了。本来以前都没事的，今年好像是因为改革，老师不能参加这些，不然算作风不正接受学生贿赂。”

        “我没回去，暑假住校了。怎么了？”

        “目前唐老师被停职了，还要接受调查是吗。”她声音有些冷，“还有没有别的？”

        怎么办。

        洛珩住有些发颤的指尖。

        “你在家吗？”洛珩言简意赅。

        “别急。”洛珩眸瞬间沉来，她握紧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你慢慢说。”

        洛珩迅速给唐贤打去电话，也不对面是不是还在上课。倘若是唐贤这边了问题，唐言章也没有必要瞒着自己。洛珩的指尖似乎颤抖得更加剧烈，她住自己动得有些发疼的心，后知后觉意识到这种不受控的紧张源自挂牵。

        洛珩蓦然心沉了一拍。

        “我妈妈差去了，可能过两天才有结果。唐老师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学放心。”

        “洛珩？”

        她将电话回拨，想再听一听唐言章的声音，却只剩忙音。

        这一幕让她想起了儿时那个烈日炎炎的校运会，唐言章也是这样突然倒在了她上，孤立无援，她又急又忧，却分不开脚步去彻底解决，只能原地等待着谁来帮忙。

        洛珩幽幽叹了气，了支烟。

        洛珩眸动了动，拿起手机给少女发去消息。

        李云？张知婧？都不行，她和唐言章的关系谁都不能知，而偏偏这两人又都是细腻的格，倘若旁敲侧击，一定会引起她们的注意，况且她们二人与唐言章都不算相熟，李云或许能知些学校上的事，但终归英语和数学不在同一个赛上，也未必会告诉自己。

“…我没事，放心。”

        “…你的爸爸在一中教书是吗？他和唐老师认识吗？”

        “学，这是什么风啊，怎么把你刮来了？”

        “……信息可靠吗？”

        “诶？你说。”阮澄将手机换了个边，“只要我能帮上，万死不辞！”

        唐贤这条路行不通，看样他也不知任何消息。

        “哎呀，我爸爸是个生老师而已，偷偷告诉你，我妈妈可是校长哦。”阮澄咯咯笑了起来，“如果学校发生了什么，我妈妈肯定知。”

        “……好像因为之前也被别的事举报过，所以，所以…我妈妈说可能要更严重些。但的我也不清楚了……”

        ……

        乎意料的，唐贤很快就接了起来。

        唐老师在撒谎。

        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