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心深,还在期盼着什么一样。
发烧时,人的绪总比平日要脆弱三分。
短短几十分钟,郁昌的脸已经从惨白变得通红,与布满红血丝的白交相辉映,仿佛一颗熟透的番茄。
辛辛苦苦跑来一趟,不仅五皆失,还要被迫去睡冷冰冰的儿童床,度假如上刑,天底再没有比自己更惨的了。
套房原本有两间卧室,一大一小,另一间是儿童房的规格,在最开始,就被郁昌当了储间,放置两个人的行李。
现在的状况,肯定不适合再和郁燕睡一起,要是稍有不慎,连带传染了好不容易被他哄门一趟的小妹妹,给她留什么糟糕的记忆,郁昌都恨不得一巴掌把自己拍地里。
对方迷惑地眨了眨睛,带着一丝无措的尴尬,很不确定地,压低了声音。
郁昌心里涌起一难堪的诧异,他甚至怀疑,是不是随着年龄增长,自己的矫也在逐步上升——发烧罢了,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他猛然一惊,以一个稽的姿势,挣扎着抬起来——
灯影瞳瞳,卧室的门被轻手轻脚地推开。
“你……怎么哭了……?”
他发一阵阵急促的息,鼻逸的气,浑难受至极,像在烧一只人锅炉,还挣扎着竖起两只尚且没被损伤听力的耳朵,屏气凝神地听屋外被拨的声,脑里乱糟糟的,想东想西,心乱如麻。
郁昌的脑浆都快烧得沸腾了,心中又别扭又委屈,迷迷瞪瞪地眯着,泪的刹车仿佛也一并失灵,一地往外泵,把洁白的枕洇得透湿,微咸的很快蒸发,在的肤上迅速涸、消失,如同海浇灌的盐碱地,泛起紧绷的针刺痛。
房间布置得清新淡雅,如同微缩在小小四尺八方空间的一幅墨画,唯独床装饰不不类,仿佛能看设计师与老板的极限拉扯:
他在心里自言自语,睫被分的泪沾成濡湿的一绺绺,半张脸闷闷地捂在被里,显得失落又可怜。
那里挂了张泽明艳的卡通猴肖像,黄的灯光,对方龇牙咧嘴得愈发嘲讽,让他一扭,就不得不与那张可憎的脸雷公嘴对视,刺得眶生疼。
此次行,他都打着和妹妹同一室的算盘,才在主卧选了两米的双人床,未曾料到竟然丝毫不知争气,兀自发起烧来,竹篮打一场空。
可是,一想到要分床,他又百爪挠心,万分不舍。
病来如山倒,到了如今,连只猴都在嘲笑他。
在这一刻,理智与互相置气,谁也说服不了谁。
“……哥?”
郁昌尚还陷在莫名的伤之中,闭目听,并没有注意到,室外的声,不知何时已经悄然消失了。
他并不是第一次生病,但是,以前难受归难受,就像被狗咬了一,过去就好了,从来没像今天这么反应剧烈过。
然后,正对上郁燕疑惑的双。
最后再躺十分钟,时间一到,就卷铺盖走人。
直地在床上躺尸,期望天的两倍剂量,能够暂且止住病毒野火燎原的猖狂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