婳?”
杨慧看着前的人,难以置信以至于忘了呼,冰凉的手脚如同橡似的迅速疲,“是你吗,婳婳?”
童婳表波澜不惊,思考几秒后,尖厉的指甲无声息地掐肉。
生活果真在她脚底挖了个深坑,无可逃。
“真的是你吗?”
哪怕还未确认,杨慧仍然瞬间模糊了睛,双克制不住地颤抖着向前走去。
童婳无疑是等比例长大,圆乎乎的脸儿,不过形了条,打扮致惹,特有的嗓音和气的说话方式,以及小步走路姿势,很多地方依稀能看儿时的影。
童婳极其不自然的“嗯”了声。
母亲的角在她七岁以后的生活里是彻底缺席的。
她时常不想拥有七岁前的记忆,只想希望像玩电脑的扫雷般,要么一键消除,要么,彻底爆炸。
童婳踩着平底拖鞋站起来,不曾想一米六八的她比母亲还矮一,更别提和童溪比。
她盯着如今已全然陌生的二人,一时无言。
她笑了笑,笑容不带一丝,“是我。”
也不是没有。
那个午,她会到了什么叫尴尬。
尴尬地听完杨慧反复提及的儿时记忆,以及妇人目泪地讲述这十年来她们母女两人回到北疆,又因迫于生计,不得不三年前,带着童溪前往海外工作,讨生活的无奈选择。
“爸爸呢?”
杨慧和两女儿移步到宿舍走,远离楼梯的安静区域,见童婳心不在焉,于是柔声引她的注意力,“没有陪你来开学吗?”
“他忙的,没时间。”
“还像小时候那样忙?”
“嗯。”
杨慧目不转睛盯着小女儿,每个字说的小心翼翼,“你现在过得怎么样?”
“好的。”
童婳漫不经心地敷衍着,扶着栏杆向教学楼向望,每个人如蝼蚁一般小小移动着。
“你和爸爸现在住在哪呢?”
“两年前在恒新区买了房,住那。”
在江北,恒新区地山脚远离峪海,属于邻郊富人区,童向烽念念不忘的能让他脱离渔民份,彰显“阶级地位”的地界,如今能买得起,生活平想必早已不同以往。
“那就好,”杨慧些许宽心,紧接着追问,“那之前呢?在峪海老家吗?”
她慢慢垂帘,语气中似万分遗憾,“妈妈回峪海的家找了好几次都不见你呢。”
听到这里,童婳已经有些心不在焉。
为了躲债,她跟着老辗转住过数不清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