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岁
四月十三号当天早上,聂书姚单独带着周一去了趟墓园,给周途送了一束菊花,让周一喊爸爸时,他左看看右看看,说:“猫猫。”
“不是躲猫猫。”聂书姚指着墓碑上的周途跟他说,“这个就是爸爸。”
鲁清亚一直以来都会带着周一看周途和周铎兄弟俩的照片,指着周途的照片告诉他,这是爸爸,要喊爸爸,但每次周一的视线都会锁定相册里周铎的shen影,哪怕单单一个侧影,他都能很快认chu,指着他大喊:“爸爸!”
上次清明节,周铎带他来过这里,带他拜过和面前这座墓碑一样的好几个墓碑,他都跪xia磕了tou,喊了太爷爷和爷爷,周铎让他给周途磕tou喊爸爸时,周一懵懵懂懂就喊了,喊完都不知dao是冲墓碑喊的。
和这次不一样,这次聂书姚明确地指着墓碑告诉他,这个墓碑上的人是爸爸。
周一就是不喊,躲在聂书姚背后有些害怕地看着墓碑上的黑白照片,上次来,见到很多陌生人,小孩zi的视线很容易就被那些陌生人xi引,这次过来,墓园人很少,放yan过去,几乎就只有他俩,周一看见成排的墓碑一yan望不到tou,他抓住聂书姚的袖zi,瘪瘪小嘴,yan眶里晕chu一包透明的泪:“回家。”
“好好好,ma上回家。”聂书姚把他抱jin怀里,哄了几声,这才带着他赶紧坐车回家。
鲁清亚说以后不用带周一去墓园,孩zi火xing低,万一招惹一些不gan1净的东西不太好,聂书姚是无神论者,不信那些妖mo鬼怪的玩意,听在耳里只说好,心里却盘算着,等周一再大一dian,再让他去给周途上香。
今天,是周途的忌日,同时也是周一的一周岁生日。
担心鲁清亚为难,聂书姚主动说孩zi生日这天不用大办,家里简单庆祝一xia就行,鲁清亚说对孩zi不公平,一句话让聂书姚想起这个孩zi的由来,忍不住心kou一酸。
说到底,她欠周一,也欠周铎。
周一的一周岁还是大办了一场,就在虞乡镇的镇上,所有酒店都被周铎包了场,镇上的每个人都可以jin酒店里随意吃席拿糖,小孩zi们还可以jin去分到一人gao的dan糕吃。
据说整个虞乡镇过去几百年都没见过这等场面,还据说,酒店里炒菜掌勺的是市里聘请的五星级厨师,据说那晚大家喝的是好几万一瓶的红酒,据说抓阄礼上那块大黄金是真的。
还据说,过生日的那位小少爷是某某大家族的私生zi,因为shen份特殊,所以被特意藏在了这儿。
那一晚,鞭炮烟花比大年三十放得还多,天空被刷得五彩缤纷,周一趴在周铎肩上看烟花看得yanpi打架,他困得rou了rouyan睛,把肉嘟嘟的小脸直接埋在周铎脖颈,蹭了一会,发觉味dao不对,眯着yan喊:“妈妈~”
聂书姚跟人喝了两杯酒,就醉倒了,提前回家睡xia了。
周铎抱着孩zi回到房间,把周一放在聂书姚shen边,孩zi自发地钻jin聂书姚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睡xia了。
周铎把孩zi的鞋zi脱掉,将他的小西装脱xia来,动静惊醒了聂书姚,她迷迷糊糊以为周一乱动,便伸手拍了拍他,结果这一拍,拍到了周铎的腕表,冰冷的chu2gan让她意识清醒了几分,她惺忪着睡yan,就见男人伸手摸了摸她的脸。
大概以为她醉酒没醒。
他盯着她看了一会,两gen指节nie着她的xia巴,低tou亲了亲她的唇,she2尖又抵jin来,不轻不重地yun。
有低哑的声音落在齿关。
“聂书姚。”
聂书姚han糊地“嗯”了声,男人的吻瞬间变得guntang炙re,门外传来鲁清亚的声音,问周铎说烟花太多了,一晚上放不完,孩zi万一睡不着怎么办。
周铎重重yun完聂书姚的she2尖,把人松开,这才起shen回到外面。
聂书姚微微睁开yan,耳边听见男人走chu去,嗓音低低地在回话,她翻了个shen,抱着周一,缓缓闭上yan。
心脏tiao得和窗外的烟花一样。
声响剧烈。